“知道了。”
蘇長夏拉動手刹，以為陳行川會掛掉電話。
車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她見手機通話的屏幕還亮著，便補了一句：“你好好養傷。”
陳行川似乎輕笑了聲，幾不可聞，隨後便掛斷了。
蘇長夏按照之前李彤家的地址開過去，逐漸行駛到郊區，這時車載電話響起，她掃了一眼號碼，立即接通。
“小滿！你在哪兒！”
溫小滿那輛車上的GPS也有了信號。
蘇長夏將音量調到最大：“小滿？”
“夏夏……”
溫小滿微弱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帶著哭腔：“夏夏對不起，我好像把你的車撞壞了，我當時走神了沒注意，有隻貓從路上跳過去，我嚇了一跳……就打錯……打錯方向盤……車好像翻過來了……”
“你在車裏？”蘇長夏嚇了一跳。
“嗯……”溫小滿小聲道，“車好像壞了，我出不去。”
“你別急，先別急……”
蘇長夏臉色煞白，停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出事故了？”
“是。”
既然這麼久都沒事，應該暫時不會爆炸，蘇長夏立即撥打了消防電話，正打算將溫小滿的位置發送過去，所有信號忽然又斷了。
“小滿？小滿？”
蘇長夏叫道。
然而電話也斷了。
“媽的！”蘇長夏煩躁地拍了下方向盤，剛剛她太慌張了，沒有及時記下溫小滿的具體位置，現在又沒了信號，根本沒辦法立刻趕過去救她。
她在那兒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危險。
蘇長夏隻好報警給了一個大概的範圍，自己先驅車前往，看看能不能在路上找到溫小滿。
寬闊無盡的馬路上，落日逐漸沒入地平線。
大約在路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天就要黑了，蘇長夏仍沒能在路上找到翻倒車輛的蹤跡。
路邊幾個人靠在大貨車邊聊天，蘇長夏停下車，打算下去問問。
“昨天晚上我們不在這裏，不知道啊。”
“沒看到，我們今天中午才開到這裏，車壞了停到這裏的。”
幾個男人的普通話夾雜著方言，都搖了搖頭。
“謝謝啊。”謝過後，蘇長夏向前走了幾步，四處張望，周圍除了公路就是荒蕪的雜草，還有幾座廢舊工廠。
蘇長夏朝工廠走過去，平底鞋不小心踩了好幾腳泥。
周圍依舊沒有人，也沒有車。
蘇長夏按了下額頭，覺得頭有些暈，就在這時，她聽見了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她繞了幾步，繞到大門另一頭，看見幾個職高模樣的男生正在抽煙。
正在吞雲吐霧，幾個男生看到她也是一愣。
“有人來，有人來了。”
有個男生提醒邊上的人，用手拍他們。
被拍的男生遠遠看了眼蘇長夏，罵道：“這他媽比又沒在學校，有人來不就有人來，你喊毛你喊。”
蘇長夏走上前：“你們是這附近的學生？”
男生們沒理她。
蘇長夏繼續問：“有沒有看到這附近哪兒有翻車的？”
說完從包裏拿出一遝鈔票，朝幾人遞過去。
那幾個男生這才看向她，見她妝容精致，身上的駝色風衣質地上乘，其中一個最高大的男生接過錢說道：“有啊，就在那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