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的劍光,如橫貫的星河,倒掛在江程的麵前。

來人是一名身著藍白衣衫的青年,劍眉星目,他的目光,如他來時的劍芒一樣,死死的堵住了江程的去路。

江程早已散去臉上的青麵獠牙麵具,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平平無奇的散修,正鎮定地,一臉疑惑地看向來人:“閣下有何指教?”

嚴辭鋒銳的目光審視著江程,似乎想從他眼裏套出什麼信息,可惜對方一點都不見慌亂,難道自己想錯了,他與魔教無關?

“此人是你殺的?”於是他將目光落在地上死掉的家夥身上。

“如果你說的是他,那就是了!”

江程聳了聳肩,指向一旁昏死的兩個娃娃道:“方才我在店裏吃火鍋,突然闖進來這魔修,想要吸這兩稚童的精血,我便殺了他!”

“哼!邪魔外道,死不足惜!”說罷,江程還憤憤不平地淬了一口,畢竟他現在已經算是叛教了,罵兩句沒什麼的吧?

嚴辭目光掃了眼貪狼的屍體,抬起劍尖挑開他的衣衫,露出一個玉盒,嚴辭冷峻的臉上瞬間浮現一抹驚喜,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他伸手攝取來玉盒,正準備打開,卻被江程打斷了!

“咦?這玉盒裏有什麼?為什麼你們追殺這魔修?”

江程的追問,讓嚴辭手掌停頓了一下,他不著邊際地將玉盒收入袖中,漠然道:“不該問的別問,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走吧!”

江程拱了拱手,剛轉身離去,嚴辭目光微閃,手中劍倏忽遞了出去,巧無聲息,猶如靜靜蟄伏的毒蛇發出的致命一擊!

“叮!”

劍尖碰撞出火花,赫然是江程背負的劍鞘擋住了這一擊,但他也因為一股大力而被撞飛,掀翻了好幾桌子,躺在了木頭堆裏。

“咳咳咳!”

江程從木堆的灰塵裏爬了出來,他咳出了兩口鮮血,目光轉冷:“你為何想殺我?”

“魔道同類而已,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嚴辭仗劍走了過來,冷峻的臉龐此刻卻顯得如此殘酷,他拖著劍,劍尖在青石地麵上劃起湛藍色的火星,這毫不掩飾的殺意啊,竟是如此熾烈!

“魔道的同類?”

江程嗤笑,對方沒有證據,恐怕這是對方橫加的莫須有的罪名吧?他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吧?隻見江程取出了一枚淡青色的丹藥,冷笑道:“你是為了這個吧?”

“什麼!”

嚴辭臉色驟變,忙取出自己懷中的玉盒,玉盒掀開,裏麵卻空空如也,他“啪”地一聲扔掉玉盒,冷峻的臉上表情猛然爬滿了扭曲的猙獰,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貪婪地盯著那枚淡青色的丹藥,喉嚨裏傳出如猛獸般渴望的嘶吼:“該死的!你拿過來!”

“這麼想要?如果我沒猜錯,你想獨吞了這丹藥吧!”

江程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嗬!渾水摸魚,回到丹陽宗你可以撒謊說沒見到這丹藥,那便成了你的了,我說的沒錯吧?”

“你——”嚴辭猙獰的臉龐逐漸冷靜了下來,重新又恢複了冷峻,他定了定神看向江程道:“既知是一氣丹,那便留下,我不會追究你,甚至你誅殺魔修有功,我宗還會有獎勵!可你若是帶走它,我丹陽宗勢必追殺你,這荒仙州,你是待不下去的!”

江程踟躕了片刻,道:“留下一氣丹沒問題,但獎勵就不需要了,你我就當沒見過,如何?”

“你會為你的選擇感到明智!”嚴辭鬆了一口氣,冷峻的臉色似乎都變得柔和,卻聽江程道:“那好,你先退後三丈,我便將這丹藥放在桌上就走!”

嚴辭眉梢微挑,但想了想三丈不過是退到店門口,待他放下一氣丹,便祭出飛劍襲殺他,自己則可以取走丹藥,順便招呼同事來圍剿,也不礙事!

於是嚴辭緩步後退,江程看著他乖乖退到店門口,覺得這是個安全距離了,這才拿起了一氣丹,卻不是放在桌上,而是放在嘴邊舔了下:“嗯,幫你鑒定過了,是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