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藍色海岸(1 / 2)

人老去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回憶起自己這一生走過的風風雨雨,如今溫黎躺在病床上回憶起自己這痛苦地一生,沒有了經曆時的撕心裂肺,竟然第一次有了從容。

纏綿病榻多年,溫黎早已沒有求生的欲望,如今病入膏肓竟是時不時地想起那個人,那個帶給她痛苦的人。

和薄幸言三年的婚姻算不上蜜裏調油,但也稱得上相敬如賓。

三年前,北城薄家和南城溫家的聯姻可謂是震驚了四九城。

眾所周知,薄家和溫家各占據一方,兩家在業務上也是毫不相幹,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

有人分析是五年前的那場經濟危機。在那場危機中,眾多企業紛紛宣布破產,就連薄氏集團和溫氏集團這種老牌企業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一時間人人自危。

但也有人分析是因為兩家在很久以前就有娃娃親,此次聯姻隻不過是履行婚約罷了。

對於兩家到底是為何聯姻,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得而知。

很久以前我在四九城有幸見過溫黎小姐一麵,她告訴了我真實的情況。

您問我是誰?

我可能是一個記者。

也可能是一個去四九城采風的人。

亦或是溫黎小姐的朋友。但是我要說的是我並不重要。

是的!

我不重要!我隻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或許我根本不存在。

也或者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這都不過是虛無的。

事情具體的經過我已經不太記得了,隻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悲痛的故事。

“孩子……”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看著戴著藍色口罩的醫生,她緊緊抓住醫生的手,聲音微弱。

畫麵一轉,這次溫黎來到一個昏暗的房間。

鮮血從她的身下流出,她整個人都被包裹其中。

耳邊還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溫黎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地打開門想要一探究竟。

昏暗的走廊盡頭一個渾身帶血的嬰孩正在慢慢的向前爬去,孩子的哭聲漸行漸遠,溫黎下身的鮮血還在繼續流著,她感覺有什麼正在離她而去。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苦就像利刃一樣席卷全身,將她渾身的力氣全都抽走,最後隻剩下一具破敗的軀殼。

猛地從噩夢中驚醒,溫黎眼神裏還有著驚魂未定,她大口喘著氣 ,緩緩地平複著噩夢帶給她的痛苦。

流產已經過去將近一年了,溫黎還是不能適應這種痛苦,噩夢如惡鬼一樣纏著她終日不得安寧,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她日漸消瘦下去。

平複了內心的波瀾後,溫黎拖著沉重的身子打算下樓喝點水。剛走到樓梯的拐角便聽到院子裏傳來汽車的轟鳴聲,那個聲音,溫黎一下就猜到是薄幸言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薄幸言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還帶著深夜歸家的風塵仆仆,頭發微微淩亂卻是絲毫不影響顏值,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看見溫黎站在樓梯拐角很是意外,“還沒睡?”

溫黎對薄幸言深夜歸家一點也不意外,三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一開始薄幸言經常晚上出去玩,玩到很晚便不回家,在外麵直接找個酒店睡一覺就是,反正都是家裏的酒店,可是最近一年薄幸言卻是每天晚上都會回來,溫黎也沒有多問,畢竟這個房子也有他的一半。

“我下來喝水。”溫黎繼續向下走去,路過男人身邊也隻是點了點頭。

等到一杯水下肚,溫黎才感覺再次活了過來,卻不想身後的男人看著女人沒穿鞋的腳直皺眉頭,下一秒天旋地轉,溫黎已經到了薄幸言的懷中,被男人抱著回到了房間。

等到被放在床上的時候,溫黎才穩了穩心神,直盯著男人看,果不其然再次聞到男人身上濃鬱的香水味,視線轉到襯衫的領口,竟然第一次發現了陌生的口紅印。

察覺到溫黎的視線,薄幸言怔了怔,解釋道,“今天晚上和阿周他們聚了聚,不小心蹭上的。”

阿周是眉山虞氏的小兒子,名叫虞輕舟,小名阿周,也是薄幸言的表弟,正是愛玩兒的年紀,女朋友一天一個樣,薄幸言這般說辭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