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陷阱都是你做的嗎?”
白衣女子站在崔子誠的身邊,帶點好奇地問。
“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嗎?”崔子誠沒好氣回答,他聲音充滿了氣惱,道:“花了好幾天,忙得腰也折了,可是才隻弄死他們十幾個人,媽的,這個吳麒的士兵真是不賴。”
看著遠處密林裏一陣慘叫悲鳴一陣雞飛狗跳亂完之後,崔子誠緩緩地滑下樹底,一邊向小道的盡頭慢慢走去,一邊無比可惜地感歎著。白衣女子看著遠處的慘狀,不由在樹冠上吐了吐小香舌,一看崔子誠走了,連忙向他飛掠過去,緊緊相隨其後。
吳麒可沒有那種不賴的感覺,他的心正在滴血。
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訓練數年的精英骨幹,忠心耿耿的心腹親衛,可是一刹那就在自己的麵前折損大半,宇文化及簡直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大哭一場,可是他不能。
他現在更需要的是救治自己的手下。
包括五名斥候在內的五十五名精銳親衛隨自己出發,可是現在除了十三名士兵,除了一名斥候,除了四個偏將,其餘的全留在麵前那個修羅地獄裏了。包括所有的馬匹,還有獵犬,它們全化作了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屍骸,倒斃在自己的麵前。他們肝腦塗地,尖竹穿體,無數的機簧箭支將他們的身體射成了一個個刺蝟,他們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讓天上地下的打擊和埋伏釘死在自己的座騎之上……
他們死了,可是連屍體也倒不下地,無數藤蔓就像蜘蛛網一般牽扯著他們的屍體,他們死不瞑目,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在那種古怪的劇毒侵來之前就全部死去了……除了反應超快和運氣超好的人,就算武功高如幾個五個偏將,也沒有人全身而退,他們浴血渾身,遍體鱗傷,一個反應不及的偏將更是永遠地留在那些慘死的士兵當中沒有能回來……
整一個密林,簡直就像一個血淋淋的修羅地獄,慘不忍睹。
張忠和抹了抹臉上的汙血,赤紅著眼,啞著嗓子稟報道:“回來的人隻有十九人,幾乎人人帶傷,沒一個囫圇的,老八他,他也……他死得好慘!主人,我們要把那個王八蛋扒了皮點天燈!不然諸位兄弟死不瞑目啊!
“主人,帶上我們吧。”
“主人,還有我。”
“…我”
“不,我現在隻要你們盡快將身上的傷養好。如果你們都死了,我還對得起你們跟隨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吳麒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憤怒。
“可是…”還想再扒崔子誠皮做天燈的張忠和見主人態度強硬,也這好恨恨地謾罵起來。
與此同時,帶著白衣女子離開這如修羅地獄般森林的崔子誠,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和煦的陽光。旁邊的白衣女子時不時會悄悄瞟一眼身邊這個讓她看不透,弄不清的神秘男子。每當與崔子誠的視線相交時,便會匆匆移開。
“我有那麼好看麼?”崔子誠嘴角擎著一抹壞笑。
被這個問題問的不知如何回答的白衣女子,臉上有一絲連崔子誠也沒有察覺到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