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彈的曲子是難聽了些,他不願我丟人了。
拉著我走了,第二日中田百合子又來尋我,說母親要她轉交些東西給我。
還有一封信,信是寫給康小姐的,卻是說給榴兒聽的。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說著這些年她的不容易,與對家人的十分想念。
說不動容是假的,說完全信也是假的。我總是搖擺不定的人。
可一聲巨響,從遠處傳過來 也由不得我在想什麼。
想出門去看看情況,卻被人流衝到了,順著人流,朝著防空洞去。
可沒走多長時間,我就倒在了一條街上。倒在了血泊中。
再睜眼我回到了多年前。
我懶洋洋的躺在家裏的石榴園,曬著太陽,喝著果汁,好不愜意。
那時的母親沒去管著我的禮儀,或許因為我不過六歲,年紀還小。正是貪玩的時候呢。
這時我腦袋被人不小心打了一個石頭子。看到來人,原是顧伯伯家的公子。
他也好淘氣,明明其他人家的公子都是溫潤如玉的,偏他是個頑皮的猴子,也不安生。
我被他打得痛了就去找顧伯伯,要他去處理顧康年。
他被打的多了,也就不欺負我了,我倒也是樂得自在了的。
後來他跟著顧伯伯去了京城,回來就變了,變得沉穩了許多,開始說些雲裏霧裏的話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我就這樣陪著他,看著他從十二歲的青蔥少年,長成了年輕的少將督軍。
十二歲的我總是要他陪我玩,後來他帶回了一個女孩,在戰場上撿回的女孩,他對他很好。我是嫉妒的。
每每見到她我是沒有好臉色的。明裏暗裏的總是要給她些顏色看看的。
卻不曾想讓自己丟了命,殼子換了人。
家中來了個遊方道士給了塊玉,說我受了寒涼驚嚇的,魂魄缺一,去了別處,緣分到了就能回來了,但回來了神魂也不會溫,這玉就要時時拿著了的。
後來,我是越發的嬌氣,脾氣也大,卻尤愛煮茶配茶。
經我手煮出的茶必定是最好的,天上地下絕無有的。
三年的時間,蘇家瞬間崛起,成了首富。
一場驚雷成了我歸來的契機,回到這陌世。
顧康年或許是別人裏最早發現我不同的,但他也是最晚發現送回來的。
在我閉上雙眼前,他快速的飛奔向我,卻又被人拉著走了。
一陣疼痛,我又回到了我熟悉的房間。
一切過去了,我的夢也醒了,再次走過那個小賣部,歸還那塊表,我下意識的說,她的小洋群可真是好看啊!
又讓爺爺注意身體就走了,路過了石榴園,感受到撲鼻的香味,是那樣的安心,協和。
充實的生活才是最真最實的東西。
夜幕臨前的傍晚才是最不該缺的美景。
總是有缺有憾的才算是圓滿。
沒過幾日,這小賣店也關了,人越來越少,我也離開了那裏。
隻是有個人我從未忘記,這些年來我也是能下想起些什麼,覺得重要寫到了日記本裏,翻看時隻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