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眼睛忽然暗淡了下來如實說道:“因為他是長卿用命相護的孩子更是唯一與榮時有關的皇子了,所以能坐上這把龍椅之人隻有他。”
李太傅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多說無益,輕咳了幾聲說道:“今日能與皇上肺腑臣不勝感恩,也許是臣老了好多事情看不透了,請皇上賜酒。”
皇上也不願再與他多言擺了擺手,讓人將他送回了府中賜了鴆酒。
東宮,太子聽聞李太傅被請到宮中的消息後冒雨趕到李太傅的府邸,他一直站在門口朝宮中的方向望去,盼望著李太傅能夠平安歸來。太子將手伸出去,這雨是越下越大,太子心越來越慌,幾個時辰過去了天色也已經暗淡下去了,雨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但遠處總算是有了馬車的聲響,太子趕緊將李太傅扶了下來,說:“老師,父皇沒有為難你吧。”
李太傅向他擺了擺手示意進屋說,太子親自為李太傅撐著傘扶他進了屋,李太傅慈愛的看著太子為他擦了擦打在臉上的雨水說道:“日後,你會是一個好皇上的是嗎?”
太子眼中允著淚說道:“定不會讓老師失望。”
李太傅點了點頭摸了摸太子的臉說道:“日後的路怕是要你自己走了,老師得先走了。”
說完口吐出一灘鮮血,太子頓時慌亂了起來,大喊道:“叫太醫,叫太醫。”
府中下人看見李太傅口吐鮮血也亂作一團,李太傅已經沒有力氣和他們說不要折騰了,隻能抓著太子的手囑咐道:“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相信你的父皇,他是不會廢黜你的。”
太子並未聽太清他說的是什麼,哭泣的將李太傅的手放在他臉上道:“老師,熙兒沒聽清,您不要再說了,等醫師將您醫好了,您再說給我聽好不好。”
李太傅想要再重複一次,但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瞪著眼睛離開了,太子看見李太傅沒了氣息仰天大哭,不讓任何人動李太傅的屍體,就這樣抱著太傅的身體在大廳待了一晚上,直到葉晴嵐親自來才將他接回了府。
回到府中太子便發起了高燒,葉晴嵐守在床邊半刻不敢離開,久期也在屋中守著,她有些自責道:“阿姐,那日我是不是不應該找太傅。”
葉晴嵐看著她說:“即使你不去,太傅為保太子也會這麼做的,不怪你。”
久期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
夜半,她打開窗戶看著天空懸掛著的半輪彎月發呆,一閉上眼睛李太傅那慈愛的笑容就出先在了她眼前,雖她什麼都沒同李太傅說,但是在心底為了保葉晴嵐她確實也動過歪念頭。這時候的她真的好想逃回克蘭,不覺中眼淚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衫,葉晴嵐輕聲走進屋內,久期急忙擦幹了眼淚,葉晴嵐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這些年皇上對太子並不十分滿意,朝中黨派各立,太子處境艱難,歌謠一出怕是李太傅就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你不必自責。”
聽完葉晴嵐的話久期再也憋不住了,抱著葉晴嵐哭了起來,葉晴嵐繼續安慰她道:“不哭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最後送李太傅一遭。”
久期擦了擦眼淚,說道:“阿姐,姐夫怎麼樣了?”
葉晴嵐說道:“燒退了,已經好多了。”
久期這才點了點頭,葉晴嵐看她好多了說道:“晏華這幾日也快到了。”
久期點了點頭說:“這幾日陰雨天怕是要耽誤幾日了。”
葉晴嵐緊抓著久期的手說:“要是你們都回去啊,我怕是要孤單幾日了。”
久期也更往葉晴嵐肩膀靠了靠,說:“謝謝你,阿姐。”
葉晏華奔波數日總算回到了克蘭,拜見父母後,他一個人騎馬走到清河水邊,半躺在一塊石頭上吹著豎笛,從小跟在晴照屁股後麵的牧羊犬阿喵聽到笛聲撲到了葉晏華身上,葉晏華放下笛子,摸了摸阿喵的狗頭說道:“阿喵啊,今天她們不會回來了,等過些日子小久姐姐就回來看你了。”說著葉晏華開始哽咽了起來,繼續說道:“隻是你晴照姐姐可能…可能回不來了。”
阿喵像是能聽懂一樣尾巴頓時下垂了下來,眼睛也低落了下來,隻是靜靜的趴在葉晏華身旁,葉晏華拿起豎笛繼續吹了起來,隻是那笛聲吹的越發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