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的眼淚倏的掉了下來,麵部猙獰的扯著李龍雙的脖子說道:“忤逆天子可是重罪,你莫要在此胡說。”
李龍雙掙脫了夏陽的束縛,猛烈的咳嗽了半晌,脖子清晰的可以看出幾道抓痕,李龍雙紅著眼眶說道:“皇姐若不信我所說,你大可去問朝中的北起大人。”
夏陽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深吸了幾口氣,這時五皇子回來了,看見眼前的場景趕緊將李龍雙扶了起來,給夏陽賠罪,夏陽背著他們說道:“今日招待不周了,就不留五弟在家吃飯了。”
五皇子識趣的灰溜溜的帶著李龍雙離開了公主府。他們前腳剛走夏陽就騎著馬趕到了北起的府邸,司空景看夏陽雙眼發紅就知道事情可能比較嚴重,趕緊將澤聖叫了出來。夏陽質問澤聖道:“元和還活著?”
澤聖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夏陽緊閉了雙眼,眼淚似雨珠一般晶瑩的掉了出來,哽咽的說道:“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澤聖搖了搖頭說道:“我找到元和將軍時他宛如幾歲孩童,已經認不得人了。”
夏陽又說:“這麼說來是你將元和交給他的。”
澤聖道:“元和將軍已經不識得人事,即使告訴你也沒什麼用,反倒不如交給皇上,看皇上如何處理此事。”
夏陽皺著眉頭說:“你是在懷疑他?雖說他在望舒死後苛刻了些,但是絕不會靠出賣自己的臣子以達他的目的。”
司空景這時插嘴道:“公主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我們誰都不能妄下定論。”
夏陽腦子忽然亂哄哄的,雙手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澤聖也跟著蹲了下去輕聲安慰她道:“相信我,不久之後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良久,夏陽冷靜了下來,向澤聖行了一個平禮說道:“剛剛是我失態了,還望北起兄若有什麼消息如實相告,不必有所顧忌。”
澤聖這才點了點頭說:“公主放心,在下從未忘記當初的約定,我等定將竭盡所能查明事情真相。”
夏陽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策馬離去。
在西域,玲琦一身素服守在羌王的床邊,她緊緊握著父親的手,羌王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女兒,心裏想要告訴她離開這裏,但是久病的他已經說不出話,隻能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玲琦看見她父親眼淚滑落,抓緊了羌王的手說道:“阿爹,女兒知道你要說什麼,女兒自己也打聽過了,這個白真王子啊,樣貌生的好不錯,性情雖然紈絝了些,但他是家中的嫡子,隻要女兒嫁過去就已經是半個皇後了,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隻是不能伴在阿爹身側了,女兒隻求阿爹能夠放寬心些,好好保重身體,否則女兒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羌王聽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他怎會不知白真那個糊塗王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樣貌相傳還算可以,但奈何他無才無品,就是他的私生活也上不得台麵。其在太後國喪期間外出縱酒作樂,混跡於民間幾大青樓之間,白真國主非但沒有懲戒這個荒唐兒子還包庇他,以致於他越來越放肆,任誰都不放在眼裏,即使他當上了國主又能撐的過幾時。白真又素來與大民交惡,與白真和親就是與大民為敵,到了那時會置西域與何種境地,即使現在解了城中危難,以後呢,他的百姓,他的女兒可怎麼辦?羌王心中嘶吼著柯涵,糊塗啊,糊塗!
西域與白真和親的消息不久就已經傳到了大民,澤聖聽到西域與白真和親的消息知道司空景心中不快趕緊回到了府邸,司空景手裏正拿著聽耳閣傳來的書信自言道:“我送她離開究竟是救她還是害她啊。”
澤聖接嘴道:“若你們當時不放她走,她心係西域絕不會在此苟活,放她回去尚有一線生機,隻是她嫁與白真你可真的放心?”
司空景有些無奈的幹笑了幾聲,但眼角已經閃爍著淚花說道:“那又如何,我有什麼理由去幹預她。”
澤聖歎了一口氣說道:“白真王子那個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當真忍心看她剛出虎口又掉落狼窟?”
司空景低著頭又看了一眼傳來的信說道:“總比跟著我強,未到半百就經曆離別之苦,傷病之痛。”
澤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好好想想,玲琦究竟願意終日惶惶度過,還是願意歡愉半生。”
司空景握緊了手中的信團說道:“我且去西域好好問問她,若她願意,我們就生生世世做這半世夫妻。”
澤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你們去李光玉那裏瞧瞧看他有沒有什麼破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