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首將又冷笑了一聲說道:“姑娘幾句話就不僅將葉家和太子摘得一幹二淨,還把將西域公主放走說成利於大民的好事,真是好一張伶俐的嘴,但是姑娘可曾想過,西域公主一旦回去,她的哥哥一定會讓她與其他部落和親,以壯大自己的力量,到那個時候西域又會多殘存一些時日,不僅西域的百姓會遭受戰亂,就連大民邊境也不得安寧!”
久期瞪大了眼睛看向陳祥,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現在掌權的不是羌王!”她自認為羌王不會將自己既然在那麼緊急的關頭為了不讓玲琦和親,將她送到了大民,現在也不會,但是她不知道是是如今掌權的是玲琦同父異母的哥哥……她是不是真的闖禍了,身體慢慢的癱軟了下去。
陳祥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然姑娘還不知道西域現在的局勢,如果知道憑借姑娘的聰明才智定會理解皇上的決定,也不會貿然放她走。”
久期點點頭,她隻知道西域陷入戰亂,哥哥戰死母親因兒子離開陷入瘋癲也去世了,萬萬沒想到羌王也病倒了,現在掌權的是二皇子,的確如果真的是二皇子掌權,利用玲琦去和親不僅會擾亂西疆邊境,而且玲琦也會淪為政治犧牲的工具,相當於又掉進了另一個火坑,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玲琦回到西域究竟會遭遇什麼,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葉晏華醒來後已經是後半夜,看見床上已經不見久期的身影,摸了摸自己脹痛的頭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想也是久期為了不拖累他們,早早就在茶包下了藥,他衝到陳祥的帳外大鬧,陳祥像就是在等他,這麼晚了依舊穿戴整潔,緩緩的走了出來,說道:“令妹對外界的消息可能有些滯後,但是葉小將軍一定知道西域公主這樣回去意味著什麼,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還請將軍能夠顧全大局。”
葉晏華隱隱覺得不安,依舊拿著劍指著陳祥歇斯底裏的問:“你究竟把她帶到那裏去了?”
陳祥依舊麵無表情的說:“我猜你也是知道她在哪裏的,隻是不敢到那裏吧,隻會到我這裏撒潑,這次她犯得過錯誰也救不了她。”
葉晏華聽後手中的劍慢慢掉落了下去,仰著頭看著清冷的月色,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玲琦這次回去改變的是整個西疆的形勢,如果事態惡劣將會發生大規模的戰事,這用幾十萬人生命換來的太平局麵極有可能以此為導火索,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場戰事在所難免,隻是時間問題,但是這些懦夫依舊會找一個人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瞞,而小久就是最好的人選,不僅借此打壓葉家的勢力,還能讓太子長長記性。
幽都城內經過二皇子的煽動,對玲琦出逃的事情很快就引起了大臣們的不滿,大臣們意料之中的將矛頭對準了葉家和太子,皇上本就想找機會削弱他們的勢力,終於有了導火索。對獄中的久期已經用盡了刑罰,她硬是沒有鬆口,說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和玲琦的情誼不想看著她死在大民,皇上心裏也清楚,太子和葉家絕不可能讓她插足西域的事情,看著地上滿身是傷的久期,不禁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向獄卒擺了擺手。
明景宗回到帳內,回憶著往事,想起了先皇後也想起了辰妃,他總覺的太子不像他,更不像他母親,反倒是有些脾性像先皇後歐陽榮時,隻是太子沒有歐陽榮時那般果斷決伐,甚至有些愚蠢。可隻有太子是與歐陽榮時和長卿些關聯的皇子了,隻有他登上這帝位,他才算沒有負過她們二人吧,有時明景宗都在想要是夏陽是個兒子就好了,不僅有辰妃的樣貌,而且也像歐陽榮時那般果斷、勇敢也很是聰慧。
想著想著他又狠狠的握緊了拳頭,麵部猙獰,當年要不是武安侯容不得長卿,這麼多年他也不用睹物思人。要是太子等他羽翼豐滿一些再來到這個世上,長卿也不用死,說不定他也能與歐陽榮時有一個好的結局,可是偏偏在那個時候…長卿為了她這個沒出息的兒子,甘心受死,這麼些年他給了太子很多機會,交給他很多事,但是太子辦的這些事情總是不能讓他很如願,前段時間竟然會提出出兵西域這種建議,如果將這大民江山交與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可轉念想想他畢竟是辰妃用命護住的孩子,也是歐陽榮時教過的孩子,隻要他多加敲打,曆練說不定也能穩住這江山,隻是近幾年太子羽翼更加豐滿了些,他不能讓葉家成為第二個歐陽家,必須找機會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