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憨憨的笑著,反倒是紫嫣羞紅了臉,趕緊說道:“葉將軍就別打趣我們了,趕快上座,菜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入座沒一會兒司空景就進來了,他們互相點頭示意,算是彼此行過了禮,玲琦的手慢慢攥緊了衣角,緊咬著嘴唇也不敢看他,久期在桌底握緊她的手,玲琦擠出一個笑容,司空景的目光一直在玲琦身上,但是兩人竟一時沒了言語。
酒席間不知不覺玲琦多喝了幾杯,眼神迷離端起酒杯在司空景眼前晃悠,盯著他的眼睛看著說:“你的眼睛裏有我,哈哈哈,那我的眼睛裏是不是也有你呢?”
司空景從她手中收起了酒杯說:“你又喝多了。”
玲琦從他手中奪過酒杯依舊亂說著:“但是你的心裏沒有我,沒關係的,不重要了,我們本就沒有緣分。”說完她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久期怕她酒後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趕緊打圓場說道:“她喝多了,可否借將軍這裏休息一晚,這個樣子她會宮裏去,怕是又要遭人口舌。”
沈清玉說道:“這裏倒不是沒地方,就是怕宮裏……”
久期解釋道:“這將軍倒是不用擔心,出來的時候和皇後娘娘打過招呼了,皇後娘娘說了,玲琦這些日子在宮裏煩悶特準今日可以不用回宮。”
沈清玉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紫嫣,將小公主先扶到後院的客房中吧。”
幾個婢女扶著玲琦,久期心急的在後麵跟著,生怕玲琦站不穩摔下去,司空景也心急的站了起來跟了過去,但是不知什麼束住了他的腳步,隻敢遠遠在後麵跟著,久期眼睛餘光看見司空景在後麵跟著,看玲琦身邊有紫嫣照料也比較放心,停住了腳步,叫住司空景,找了偏一點的地方,用淩厲的眼神看著他。
司空景看著久期生氣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戰栗,久期生氣的問:“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她今日出宮是為了什麼,你是知道的吧。”
司空景低著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說:“她這幾日睡得不好,你將這個給她,讓她日日帶著,有安神的奇效。”
久期聽後眼神緩和了些說道:“這幾日你一直都在宮中?”
司空景點點頭,久期再一次有些無奈的問道:“你這又是為何。”
司空景又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給不了她幸福,隻會將她帶入無盡的黑暗與輪回之中,反倒不如讓她回到屬於她自己的草原上,無憂無慮的活著。”
反倒是久期有些聽不明白了,說道:“這麼說來你是知道玲琦準備離開了。”
他點點頭說道:“我大概猜到了。”
久期搖搖頭說道:“罷了,罷了,隨你去吧,但是這香囊你自己送她吧。”
司空景握緊了香囊局促不安的在客房踱步徘徊,紫嫣正好端著解酒藥出來了,司空景趕緊將香囊藏在了身後,紫嫣裝作沒看見對司空景說:“小公主喝了醒酒的湯藥醒來了,大人要進去瞧瞧她嗎?”
司空景猶豫了半響說道:“不了,男女有別,還勞請姑娘將這香囊代交給玲琦公主。”
紫嫣也沒多想就應下了,司空景轉身離去,葉晏華和沈清玉還在酒桌上喝著。自那次兩人合力將久期和紫嫣救出後,兩人就“廝混”在一起,在酒場上他們從克蘭的藍天聊到大漠戰馬,久期和紫嫣看他們依舊沒有散去的意思,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到院子裏獨坐交談著,久期看著溫婉的紫嫣說道:“聽說嫻妃在病了有些日子了,趁著清醒的時候求皇上將自己的侄女嫁給五皇子,婚事就定在春獵之後,那你和沈將軍的婚事是不是還得往後拖拖。”
紫嫣有些淡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父母兄弟早已不在,我其實是不在意這些虛禮的,反倒是他總是說該有的禮數一樣都不能少,一定要三書六禮迎我回府,確實前幾日他找人看了日子決定在春獵之後舉行周禮,但是現下嫻妃求得皇上在春獵之後五皇子迎娶李姑娘,為了規避皇家禮數怕是又得推些日子了。”
久期點了點頭說道:“隻要你們二人互通心意就好,總會找到合適的日子迎你回府的。”
紫嫣抬頭看了看天空,春日的太陽可真暖的,她伸出手,太陽打在上麵襯的她的手更加白皙通透,她滿意的笑了笑說道:“無妨的,我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子就已經很好了。”
久期看了看屋內的兩位將軍身穿素服,微微一笑說道:“是啊,隻有戍邊無戰亂,各位將軍才能這樣把酒言歡,像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