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二驢子提到酒,三貓子兩眼放光。
“那是。要不我配製它幹什麼。對了,”二驢子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瞪著眼睛盯著三貓子說道,“你剛才想要對大王說什麼?”
“我……想說……”
“想說什麼?”
二驢子將耳朵湊到三貓子的嘴邊。
“不……不好……”
“不好?什麼不好?”
“意思,我……忘記……了。”
“你個混球!”
二驢子伸手在三貓子臉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四狗子,你看咱們這座山可真大呀!”
山大王看著山上那鬱鬱蔥蔥的樹林,心裏感到一陣舒暢。
“是。”
四狗子低頭應道。同時心裏暗暗笑道:“就這麼屁大點的小山丘,還沒走幾步也就到頭了,這也配得上叫做‘山’?”
“我就是在這座山上長大的,當年要不是一隻狐狸用她的奶水把我喂養大,我恐怕還就不會在這個山上做你們的什麼大王了。”
“是。”
四狗子垂首應道。同時心裏不由得嘀咕道:“怪不得你長得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原來是吃狐狸的奶水長大的。”
“後來,那隻狐狸死掉了,”山大王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是被一個獵人用箭給射死的。你說獵人耍斧子不是更好,更能體現獵人的勇猛麼?為什麼非要耍箭不可呢?”
“是。”
四狗子埋首應道。同時心裏暗暗嘲笑道:“耍斧子的那是樵夫,你這個笨蛋!”
“唉,好歹那隻狐狸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它……至今回想起來我仍然是感銘於心啊!”
“是。”
四狗子也許是脖子有些酸了,左右微微扭動了一下,應道。同時心裏憤憤咒罵道:“你個混球!前幾天你狼吞虎咽地吃著兄弟們打來的狐狸,那吃相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個時候怎麼就沒有感銘於心呢?”
“後來我就被那個獵人給收養了。那人可真是膀闊腰圓,力大無比。徒手搏虎我想應該也是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身好武藝。我能成就今天這番偉業,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一點。”
“是。”
四狗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應道。同時心裏鄙夷地啐道:“你個混球!兄弟們跟著你還不都是因為你那死鬼老爹有大把大把的銀子!”
“四狗子,要知道我這一切是多麼的來之不易啊!”
山大王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是。”
四狗子耷拉著眼皮,含含糊糊地應道。同時心裏不滿地抱怨道:“呸!你個混球!你毫不費力地就當上了山大王,簡直就是不勞而獲!還在一旁假惺惺的,好像自己努過什麼力似的!”
“四狗子,孔老夫子雲: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自我創建山寨以來,至今未曾給這座山,給咱們的山寨取過什麼名字。這可是很莊重很神聖的一件事,可馬虎不得!因此我始終不敢貿然地給這座山,咱們的山寨隨便取一個什麼名字。這也是我迄今為止的一大遺憾呀!”
“是。”
四狗子用手指掏掏耳朵,漫不經心地應道。同時心裏不屑地嘟噥著:“你個大混球!什麼很莊重,很神聖的一件事!其實你不過是隻是個大字不識的措大而已,想了好多天連個山的名字也想不出來,虧你還是一山之主!”
“四狗子……”
“哇……”
山大王還要再感慨些什麼的,突然一陣嬰兒的哭聲打斷了他的話。這哭聲在這幽靜的山(姑且就把它叫做山吧)上顯得異常清亮激越,猶如雷公在晴天裏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山大王和四狗子兩人不由得同時打了一個激靈。
“四……四狗子,那……那是什麼……聲音?”
山大王打著哆嗦問四狗子。
“大王,”四狗子定了定神,然後不緊不慢地回道,“這聲音就像蒼鷹般清越激昂,又如黃鶯般悅耳高亢,又好似剛出生的嬰兒般令人心動……”
“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山大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就直說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田雞的叫聲。”
四狗子頓了頓,然後高聲答道。
“田雞?田雞是什麼東西?”
山大王眨著眼好奇地問道。
“青蛙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