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並不是想盡人皆知,陳曦如何英雄少年,而是想到自己一直躍躍欲試的麻藥,當然更是不想看著無辜的孩子就此喪命。
不過回家路上他卻有些愁了,麻藥什麼的都好說,怎麼讓鯊魚乖乖吃呢?
僅在餌上弄點,再經水一衝,效力就不好估計了,猛然想起電影裏的情形,陳書扁扁嘴,自己是不是有點衝動了?
喬芷夕見陳書搭在陳曦肩上的小臉皺皺巴巴,幾步跟上去捏捏他的鼻頭,“別擔心,可能水怪並沒有人們說的那麼厲害。”
陳曦將懷中的弟弟換個姿勢,握握他的手笑稱不要他小看了姐姐。
陳書看看這兩人,鄭重其事的問:“你們有誰見過水怪?”
兩人均搖頭。
陳書咬住下唇,好一番天人交戰後才說:“我下麵要說的半點玩笑都沒有。”
陳曦見他嚴肅的神情忍俊不禁,點頭敷衍。
陳書來氣,張嘴就在姐姐肩頭咬下一口。
陳曦吃痛,這才收斂笑容稱是。
喬芷夕自然不敢再笑。
陳書在腦中整理一下,說這水怪和書上寫的一種大魚很像,它們速度極快攻擊力超強,決不是一個人能輕易幹掉的,萬不可掉以輕心。
這事得好好計劃,還要和官家借兵才成。
他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
方案部署都要交由他定,陳曦必須照做。
自己的姐姐心氣有多高他甚至比她自己更加清楚。
所以,他要先讓她相信,他並不是一時善心大發才提了這件事,讓姐姐去拚命,而是有一定把握的。
雖然,他說不好自己有幾成把握。
時漏裏的水滴漸漸醞釀成形,悄無聲息落下,激起的淺波尚不及散開便在琉璃璧邊息止。
陳書靜坐於桌邊,昏黃的燈火搖曳在眼前,對麵,喬芷夕眉宇平靜,看不出好壞。
外麵起了風,樹葉摩挲的聲音在空寂中被無限放大灌入耳中。
“子時。”
喬芷夕忽然開口,拉住陳書的小手,“到子時若她們還不回來,我帶你走。”
陳書凝眉,盡管他清楚,喬芷夕有那個本事,還是想從她口中獲悉答案。
正欲問一句憑什麼,倏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殷婷婷回來了,背著不知死活的蘇楠,後麵跟著渾身是血的陳曦。
病房中,陳書抹掉不自覺簌簌而落的眼淚,爬到凳子上,利落的給姐姐包紮傷口。
另一間房內,殷婷婷全神救治重傷的蘇楠,特意囑咐她出來前莫要打擾。
陳曦僅胳膊被拉開一大道傷口,一身血中蘇楠的居多。
喬芷夕意識到她的避諱,借口出去燒熱水。
姐弟倆待她走遠,才說起關於山間遇襲的事。
陳曦從腰間掏出一個星形飛鏢,眉心蹙起條條溝壑。
陳書頭一遭見到這種東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到底是隻有電視上才有的稀罕物。
“別碰,很利。”
陳曦拽住弟弟的小手怕他傷到,陳書咬咬舌尖,老實坐回椅子。
這種飛鏢是靖國一個武道派擅用的東西,在京都並不常見。
所以陳曦還不確定暗襲的這夥人和當初滅門的仇家是否有關聯。
轉眼看到弟弟疲倦的小臉,陳曦勉強笑笑,拉他去臥室休息。
陳書見房間,廚房都黑著,想來喬芷夕也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