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時間過了一個多月,管亥這邊的土改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由於各縣的官軍都被孔融調到北海守城去了,白白便宜了管亥的黃巾軍。現今他不但堂而皇之的把大營紮在了北海城前,還命令士卒在軍營外排成方陣日夜操練。
前幾次劉備還有心情命令關羽張飛帶著兵道管亥營前挑敵罵陣,可是管亥任憑他們喊破了喉嚨就是不出戰。到後來鬧得劉備也沒脾氣了,反正北海糧草豐足,你既然不來打那咱倆就耗著,等到朝廷大軍一到,看你到那時候還怎麼辦,劉備出於這種心裏不再來攻。北海軍和管亥軍就這樣微妙的保持著對峙,雙方都顯得異樣的平靜。
管亥在幹嘛呢?原來管亥正在大營裏麵教他的士兵們唱軍歌呢:‘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父老鄉親養育了我,血必水更濃。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保家衛民是責任,不怕傷與痛。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為了家人的幸福,我們踏征程。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誰要是敢搶我們的糧食和土地,我們就和他拚到底。’按管亥的話說,軍歌一天練不好,一天弄不懂歌詞的含義,就一天不和官軍開戰。
其實管亥心裏有他自己的小九九,眼看再過個把多月地裏的糧食就成熟了。現今的北海隻是一座孤城,他們是不會主動來打自己的,在拖上一段時間等糧食收完了,自己的軍隊也訓練的差不多的時候在動手也不遲。雖然自己手裏沒有其他義軍的消息,但憑借原來的記憶黃巾軍在起義的第一年幾乎都是攻城拔寨,沒什麼敗仗。朝廷的兵馬大部分還在何進那個笨蛋的指揮下守衛京師呢,哪有功夫管北海這麼偏僻的小郡。而且自己記得曆史上北海除了劉備這個愣頭青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援軍了。在一天晚一天動手沒什麼不一樣的。
至於張飛、關羽他們願意罵就罵去吧,反正也不疼不癢的,再說就他們那點罵人的水平,比起後世來連個潑婦都趕不上,還能讓誰著急上火不成。而且兵書上說了,一而鼓,在而衰,三而竭什麼、什麼的,反正自己也記不清了。先磨磨張飛他們的銳氣,增增自己軍隊的怒氣也好。反正也不怕北海的軍隊夜裏來偷襲自己的大營,就憑自己這些天來在大營裏的布置,如果他們來偷襲,那取北海城可就輕鬆多了。
孔融、劉備諸人垂頭喪氣的在廳內喝著悶酒,這個殺千刀的管亥竟出幺蛾子。一個月前還算好,隻是早晚都隱約聽見黃巾軍大營內萬人齊聲唱什麼一個兵、老百姓什麼的。反正他們也不出戰也不攻城的愛怎麼嚷嚷就怎麼嚷嚷去吧。北海城高牆厚又有萬餘兵卒把守,糧草充足有酒有肉的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惜好景不長,昨天守城的軍卒報告說黃巾軍兩萬多人前來攻城,這消息可把憋了一個多月的張飛樂壞了。拉著劉備、關羽就往城牆上跑,道城上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張飛氣吐了血。隻見密密麻麻的黃巾軍排陣方陣殺氣騰騰的向北海城開來,看架勢今天將是一場惡戰。還沒等張飛興奮起來,管亥的軍隊在離城一裏多外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從陣中緩緩的走出一群人來到距離城牆一箭地,原本劉備等人以為那些人是管亥派來叫陣的。管亥一個多月不出兵這次一定是有備而來,劉備已打定注意死守不出,先試探一下虛實再說。哪知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定睛一看,劉備把鼻子都氣歪了。隻見那群人在兩軍陣前豎起了兩根數丈長的大旗杆,每個旗杆上各掛一條長幅,上書五個大字:
‘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
其實管亥記得這是一首詩上的,本想抄襲過來在眾多英豪麵前露露臉,讓他們也知道知道自己也是個文化人。可他那榆木腦袋死活也想不起來這首詩的另外兩句,怪隻怪當初那點本就不怎麼高的文學底子都就著酒菜還給老師了。能想起這兩句還是當初上學那會兒考試時,把朱門寫成了豬門,被老師狠狠的打了兩教鞭才那麼的記憶深刻。條幅掛好後又從賊軍陣中走出數百人手持圓鬥(管亥發明的擴音器)來到旗杆下齊聲呐喊:‘城裏的軍民聽著,我本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兒,祖祖輩輩都在土地裏刨食兒。一年前官府裏麵來了人兒,七捐八稅的搶走了搶走了我碗裏最後一點救命的食兒。我天天吃樹皮,日日啃草根。官府大人地主老爺還霸占了我妻兒,我哭著喊著求他們,還挨了兩鞭子。都是娘生母養的兒。為什麼我就要受這樣的罪。我要我的地,我要娶媳婦。誰要再敢欺負我,大刀砍斷他脖子。’那聲音發自肺腑,響徹雲天。北海城的男女老少不論軍民都能聽得見。
這首詩不是詩,詞不是詞的東西不但言語簡潔意思明了,還挺上口的。那群黃巾軍才喊了兩三遍就有些兵卒學會了。張飛急的在城牆上直轉悠,心想這仗是沒法打了,照這樣喊下去,用不了幾天城裏那些剛剛征集的百姓狀民不反了才怪。偷眼看了看大哥,隻見劉備緊皺雙眉,連連搖頭歎氣。再看二哥關羽閉著嘴對剛才商量好出城討敵的事隻字不提。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怎麼看都覺得二哥的臉更紅了。看來在待下去也是於事無補,還是趕緊會去商量對策要緊。想到這裏張飛拉著劉備和關羽懊惱的走下城牆向府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