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市,鑼鼓喧天,張燈結彩,紅纓漫天,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與此相反,皇宮幽處,晦暗潮濕的地牢裏死氣沉沉,牆麵掛著的刑具上布滿暗紅色已經幹涸的血跡。
江時錦奄奄一息的趴在雜草堆上,發絲淩亂,臉色枯黃
伴隨著“吱呀”一聲,沉重的木門被推開,江念錦一身鳳冠霞帔緩緩走了進來。
“我那高高在上的好姐姐啊,此刻怎麼如螻蟻一般俯在我腳下呢。”
江時錦聞聲倏地抬起頭,眼睛處此刻空洞的就剩下兩個血坑,她被剜去了眼睛。
“江念錦,你不得好死!”
她憤怒的衝著聲音撲去,奈何被打斷的雙腿一動不動。
“哈哈,不得好死?”江念錦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現在不得好死的是你。”
“你那最最寵愛你的父親,此刻正一片片被剜去生肉,在油鍋裏炸著。”
窗外適時的響起“嗞啦”的肉入熱油的聲音,和父親一聲聲痛苦的哀嚎。
“父親!”江時錦瘋了般的拖著沒有知覺的雙腿向窗戶的方向爬去,兩行血淚從空洞的眼眶裏滑下。
“而你的母親,她在偏遠的軍營中做著軍妓,她還傻傻的以為隻要自己聽話,任由那些蠻夷之人欺辱,就能讓我饒過你一條性命呢。”
江時錦心口緊緊一縮,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痛苦,“為什麼,他們再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也對你有養育之恩啊。”
江念錦臉上一變,神情扭曲,眼角淬滿了恨意,“在他們找回你之前,確實對我很好。”
“可是自從你回來後,他們的眼裏便隻有你,就連我的名字,也是思念你而取的,我至始至終隻是你的替代品!”
“憑什麼,我才是侯府花心思千金,我才是長在娘親膝下的孩子,我苦練琴棋書畫,就因為不是侯府血脈,處處遭受偏見。”
“江時錦,你為何要回來?為何要和我爭侯府嫡女的位置,你怎麼不死在鄉下!”
“啊......”江時錦發出痛苦的咽唔聲,身上的痛遠沒有心裏的苦來的痛徹心扉。
江念錦臉上的陰鬱散去,“不過都沒關係了,我馬上會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後,而你將成為死無全屍的孤魂野鬼!”
江時錦的腦袋嗡的一聲,佝僂在地上的身形顫抖了一下,“你,你說什麼?葉宸澤......”
江念錦冷笑一聲,“真是蠢貨,你真的以為堂堂當朝太子會喜歡你這個鄉下來的粗鄙丫頭嗎?”
“若不是你侯府嫡女的身份,若不是為了獲得你父親一派的支持,他才不會忍著惡心取悅你。”
“而你居然幫他把那封通敵叛國的信藏進了父親書房,讓我們如此輕易鏟除侯府。”
江時錦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身上冰涼刺骨。
江念錦譏諷的話語還在耳邊縈繞,她的意識慢慢變的模糊。
與葉宸澤相知相遇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他與她初識,“江時錦,我是太子葉宸澤。”
海棠樹下,“錦兒,我心悅你。”
他深情低語,“錦兒,這信你幫我放在侯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