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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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不逢春,長雪不落盡。
我的太陽死在綿綿無期的冬日。
‘……程澈,’
像是有什麼在拽著她向下墜落,麵前的人的臉像是亂碼,右眉頭上的痣閃爍不定,綠紫色的線條不斷跳躍交織。
‘程澈。’
那人的眼角旁是含著破碎的淚水,那是她第二次見到他哭,聲音沙啞,像是在祈求般的聲線一遍又一遍喊著她名字。
幽暗昏黑的街巷裏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血水溶著唾液,動作粗辱暴烈,兩人撕扯著誰也不讓誰,拚命地想榨幹對方肺裏最後一絲氧氣,迫切地又不服輸地想對方先低頭。
滿天飛雪像是要兩人壓碎,心髒跳得太快,像是膨脹了的氣球,充滿氫氣的皮擴張,蔓延,快要爆炸。
‘為什麼?’
‘還是要離開我?’
虛無之間,好像有一顆又一顆包裹著糖衣的子彈,射入喉間,疼痛席卷,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算我,求你了,可以別讓我一個人嗎?”
身體滾燙,兩人皮膚之間的溫度像是燃燒起的烈火,攀升而上。
‘林屹澤,放我走吧。’
世界突然像是被人捂住,一點聲音都透不進來,
她看到他孤傲的背影,周圍的景象像是潑倒的水彩,在顏色濃烈紮眼的背景裏隻有他離去的背影是灰色透明的。
‘我感覺我快要活不下去了,放我走吧。’
她聽到他最後的回答,還是那樣低沉好聽的聲音。
‘好。’
就這麼一瞬,她感覺溺水了,所有的記憶變成湧上來的海水,耳邊是暈眩前的低鳴聲,鼻腔裏灌入苦澀的鹹水,胸腔的最後一絲氧氣都被榨幹,快要窒息了。
‘別回來了程澈,永遠也別回來了。’
‘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嗡———————”
眼前的黑光被刺眼的白光撕裂,
“Cherie!”
猛地驚醒,猛烈地喘氣,感覺呼吸困難,就像是真的溺水一般。
Emma一遍遍喊著她,語氣焦急,手順著她急促喘息的胸膛,
“又做噩夢了?”
程澈囁嚅著幹燥的唇瓣,心髒在胸膛裏狂跳不止,她低垂著眼看向手中的銀色指環,掌心布滿冷汗:“嗯,夢見溺海裏了。”
“噗,我們現在可是在七萬尺的高空,怎麼會溺水呢。”
“Cherie你這個旱鴨子怎麼總會夢到海?”
Emma笑著,她是個很開朗的意大利人,會點中文,和程澈認識也是一年前的加州海邊,程澈那時還跟她激烈爭吵過,後來熟悉後發現兩人理念非常契合,反而相談甚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恰好兩人都是自由職業,走到哪看到哪,自此約定一起流浪看世界。
“你呀,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做噩夢呢?藥吃了嗎?”
她緩過神來,思緒平穩後,看向玻璃窗外,遠處能看到綿延的城市燈火。
耳邊響起機務人員的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我們的飛機預計將於30分鍾後抵達桐城康成國際機場。桐城的地麵溫度為零下3攝氏度,27華氏度。”
程澈漂亮的眼睛眯著,扯著嘴角笑著,深深淺淺的笑意不達眼底,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怎麼會溺水呢。”
她下飛機的那一刻其實是害怕的,她眼前像是又重複了一遍夢裏的情景,夢裏那張已經熟悉至極又陌生的麵孔。
程澈一直是個膽小鬼。隻敢在夢裏跟你相見。
“我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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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了?”
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鵝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