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話說大順曆118年,孝惠帝,開仁五年。
南都金陵城,世襲建南侯府甄家。甄府祠堂。
今日是甄家第一代建南候甄長春,一百四十誕辰!為此現任建南候兼甄族族長甄應嘉,決心大辦一場祭祖儀式!
故此江南甄家,所有在冊直係,旁係族人,都被要求從大順各地,趕回金陵主宅,祭拜先祖!
時夏正直七月酷暑!但是難阻宗祠前烏泱泱排列著近千男丁。不論年老與年幼,所有男丁皆以輩分,依次排列好。眾族人跟隨著主祭甄應嘉,先是叩頭三拜、然後獻祭三生祭品、最後拜誦祭文禮讚先祖!
為了少讓族人承受烈日暴曬之苦,甄家一早便讓家仆搭好了涼棚,但是這次祭祖是大祭,難免儀式就有些繁雜。特別是這禮讚的祭文也是極為冗長,使得祭祖儀式楞是從早上卯時三刻,到上午巳時三刻都還沒有結束。
因此酷熱之下,不時有熬不住的老人與小孩中暑昏倒!這時早先安排守候在一旁的家丁,就不間斷的上前將中暑昏厥的人抬回屋內,請府內坐館的郎中救治!
當然這些昏厥之人其中也有不少人,因為實在是受不了酷熱之苦,所以就耍了個心機,假裝中暑暈倒。進屋診治之時再給看病的郎中一點甜頭,這自然就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小小插曲!
時至中午午時三刻,主脈隊列中的一位十五六歲少年。因為體弱兼著中暑,硬是熬了一上午。這時終是搖晃兩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眾人聞聲望來!見是此人倒地,人群立刻就聒噪起來!“這不璉二爺麼!怎麼臨了快要散場,他倒是扛不住了!”
“是啊!這祭祖大典,眼看就要結束了!怎麼就這個時辰倒下了!這身子骨也太弱了!”
“可不是麼!聽說咱們這位璉二爺,每日裏隻顧死命讀書,餘者全不在意!就連咱們武勳之家的看家本領,弓馬騎射,也都被他給丟到爪哇國去了。所以如今才養成這樣個,弱不經風酸秀才。”
“就是!就是!哪像咱爺們這般,每日裏不是在海上漂泊,就是在山路上顛簸!哪怕就是讓咱再在祠堂裏站上幾日也是快活愜意!”不少旁支子弟在一旁低聲譏諷嘲弄道!
這時在一旁看護的家丁仆役見狀,走近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家二少爺暈倒了,頓時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各各爭先,恐當人後。前麵機靈得手的幾個小廝,抱腰的抱腰,抬腿的抬腿,餘者幾人也是托背的托背,扶頭的扶頭。個個都極力想在兩位老爺麵前表現自己的忠心!
但是卻可憐了昏倒不省人事的甄璉,被十幾隻熱烘烘的大手托抱著,緩緩的往祠堂左邊屋子裏的安郎中麵前送去。
坐在屋內納涼的安郎中,見一群家仆抬抱著一個人進來。頓時心下驚奇道:“前麵中暑的病人,都是兩個小廝抬著進來的。這回怎麼這麼多人又抬又抱的?”
安郎中疑心之下趕忙起身,上前撇了一眼,這一撇之下,發現中暑的竟然是府上的璉二爺。於是急忙大聲怒斥道“你們這群挨千刀的殺材,用這麼多熱烘烘手抱著璉二爺!是嫌二爺死得不快麼!還不快快將二爺放在涼席上,然後都給老夫速速滾出去!”
“是!是!安神醫!”眾仆役見安郎中發怒,都乖乖認慫。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安老郎中,性格古怪脾氣大,但是卻又有大本事。於是都不敢多言。便連忙將甄璉放在地上的涼席上,隨即退出屋子!
這時!安老郎中,來到甄璉跟前,連忙解開甄璉胸前的衣裳。隨後又趕忙取出通竅散,往甄璉鼻子裏吹了一口氣。
“阿起!”頓時不醒人世的甄璉就打了個噴嚏!
“趕緊將蒜汁取來!”一旁服侍的藥童,聞言趕忙從提前擺滿蒜汁的八方桌上,端起一碗遞給了安郎中。
安郎中一手接過蒜汁,一手捏開迷迷糊糊甄璉的嘴就直往裏灌!
“咳咳咳!啊呸!什麼東西這麼辣!這麼難喝!”被刺激醒轉些的賈璉,強打起精神睜開了眼睛,然後自然反應之下,一個勁的吐著舌頭!
沒錯現在醒過來的不是甄璉,而是一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名叫賈璉的網文大神。由於經常熬夜通宵爆更!終於在今天中午,賈璉光榮的暴斃於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前!
而原本的甄璉,自小就體弱多病,今日又咬牙在中暑後硬抗了一上午,昏厥後又被眾多血氣方剛的家仆,圍堵住四周使得空氣不暢,兼被他們身上的熱氣一衝!便就直接一命嗚呼,魂魄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時剛清醒過來的賈璉,隻感覺到口腔中傳來了劇烈的火辣感,特別是舌頭已經痛的麻木了。於是忍不住吐出舌頭用手去觸摸!
就在賈璉用手扒拉自己舌頭時,一大股關於甄璉的記憶信息,頓時湧入賈璉的腦海之中!
“嗯!什麼鬼!穿越到異世界了!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在爆更一本有關紅樓夢的網絡小說!這時心髒突然傳來一陣巨疼,然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