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聃軍不同,費**無論是主帥費國還是副將歐鵬,皆是冀州軍中首屈一指的猛將,單憑武力絕對淩駕於馬聃與其副將吳興這個組合。因此,費國根本不必像馬聃一樣研究什麼【車懸:斧鉞】,單單最普通的車懸陣法,已足夠製衡敵軍。
也是,畢竟馬聃正因為沒有像費國這般萬夫莫敵的武力,對自身的武藝沒有多大自信,因此他才會去想著研究戰法,才會去想著以奇製勝。而這一些,費國不需要。
不得不說,費國受到他最憧憬的無雙猛將梁丘皓的影響太深,認為武力隻要強大到極致,確實可以製霸整場戰事,雖然當初梁丘皓敗給了長孫湘雨,但是真正計較起來,敗給長孫湘雨的隻是劉晴,梁丘皓隻不過是戰死在為劉晴善後的戰事中,算不上是真正敗北。
因此,雖然嘴上平時裏從來不說,但不可否則,梁丘皓的那份強大,才是費國心中所憧憬、所追尋的目標。而這,正是他與馬聃、廖立的最大不同。
“殺——!”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梁丘皓在沙場上奮勇廝殺的一幕幕,費國隻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手中鐵槍一劈一掃,迎麵遇到的漁陽鐵騎紛紛慘叫落馬,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痛快,痛快!”
廝殺到亢奮,費國的臉上竟泛起詭異的紅暈。受梁丘皓影響,或許費國骨子裏也想成為一位衝鋒陷陣的殺將,但是身為冀州軍主帥的職責卻迫使他不得不自我克製。
“賊將休要囂張!看我……”
“賊將看……”
有兩名漁陽鐵騎千人將拍馬聯手來戰費國,結果示威的話還未說完,就便費國一槍一個掃落馬下,摔地七葷八素,旋即被亂軍踐踏至死。
而另外一邊,歐鵬雖然武力遠不及費國,但終歸亦是冀州軍首屈一指的猛將,甚至於,單論武力就連馬聃也敵不過他,可想而知,尋常漁陽鐵騎的士卒如何抵擋?
兩員難以匹敵的虎將,各自率領著兩千騎兵,竟將一萬兩千漁陽鐵騎的防線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誰會想不到,漁陽鐵騎這支製霸了草原的精銳鐵騎,竟然會在冀州騎兵馬蹄下露出這般羸弱、被動之態,哪裏還有逼得草原部落全數北遷數百裏的霸者之師姿態?
“費國!”
張齊咬牙切齒地追了上來,可他追上來又能如何?單打獨鬥並非費國對手,想要用兵力困殺費國,費國也不給他這個機會。
束手無策!
繼太平軍之後,張齊終於也嚐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滋味,正如當年周軍在長安城下對麵無雙猛將梁丘皓時的無力與茫然。
“殺殺殺——!!”
四千冀州軍騎兵越殺越勇,因為他們有兩位不可抵擋的將領帶頭,反觀漁陽鐵騎,曹達重傷、張齊不敵,以至於整支漁陽鐵騎,竟無一人可以力挽狂瀾。
不得不說,這或許是老天爺給漁陽鐵騎開的一個玩笑,畢竟若是佑鬥還在軍中的話,費國顯然不能如此肆無忌憚,但遺憾的是,此刻佑鬥多半正追逐著馬聃軍,離開這個戰場越來越遠。
“張齊將軍!”就在張齊怒不可遏、試圖不惜代價也要與費**拚個你死我活之時,軍中一名驍將的喊聲讓他頓時冷靜下來。
“張齊將軍,曹達將軍在昏迷前委托末將告知將軍,由將軍統率全軍……”
“曹達?”張齊聞言又驚又喜,急聲問道,“那家夥還活著麼?”
“回稟將軍,曹達將軍尚安然無恙,不過……”
“不過什麼?”
“雖然暫時姓命無憂,但終歸是身受重傷,若不及時回大營診治,恐怕……”那名千人將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誰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張齊張了張嘴,頓時沉默了。
不難猜測,曹達將指揮權交給他,無疑是想叫他想方設法保全這支漁陽鐵騎,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費國顯然不會輕易鬆口這塊已咬在嘴裏的肥肉的。換而言之,就算漁陽鐵騎想退,那也得看人家費國樂意不樂意。
當然了,張齊也可以繼續與費**廝殺,畢竟雖說他們失了先機,但終歸依然有將近一萬四的兵力,反觀費**,眼下不過寥寥五千人左右,真打到最後,費**也不見得就能贏。
但是,這顯然是一場極為艱難、極為耗時的戰事,就算他張齊最終憑借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戰勝了費**,亦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兵力上的損失暫且不說,至少曹達便會因為耽誤了診治、鮮血流盡而死。
“力道拿捏得還真準啊……撤!”眼瞅著遠方正肆無忌憚**他漁陽鐵騎的費國,張齊恨恨地咬了咬牙,感覺自己滿腔怒火無從**。
與歐鵬一樣,多半張齊也誤會了費國,覺得費國不徹底斬殺曹達,就是為了逼迫漁陽鐵騎撤兵,好讓他費國有追擊的機會。
但事實上嘛,費國隻不過是失手了罷了,畢竟曹達好歹也是北疆五虎之一,一身武藝亦屬精湛,豈會如此輕易便被費國取走了姓命。
“撤!撤!”深吸一口氣,張齊振臂呼道,“目標我軍大營,全軍四下散開,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