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聞言心中大悅,起身走上前幾步,將楚由服了起來,朗笑說道,“本王平身最是器重武人,尤其是像閣下這般為民拔劍的豪傑義士!——當曰之事,過在本王,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茂王爺之豪情,在下遠不能及!”搖頭歎息了一句,楚由正色說道,“先前得茂王爺書信相招,在下回故地安邑,召集了三十來個素有交情的弟兄,皆是劍術精湛之輩……可惜我安邑劍客素來是獨來獨往,倉促間無法召集散落在各地的兄弟,還望茂王爺見諒!”
“哪裏哪裏,有閣下與三十餘位安邑的豪俠相助,本王好比是如虎添翼,豈能貪心不足?——請!”抬了抬手,李茂親自將楚由請入了席中。
帳內眾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布衣劍神楚由,竟是其主公李茂用書信請來的助力。頓時,帳內那凝滯而緊張的氣氛當即消散地無影無蹤。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見李茂親自將楚由迎入席中,肖火不禁有些傻眼,畢竟方才從佑鬥等人的態度不難看出,那楚由曾經還是他北疆的敵人,甚至於,還當眾行刺過李茂,怎麼突然間又變成了助力了?
因此,他小聲地詢問著身旁的曹達。
而此刻曹達也已打消對楚由的敵意,聞言低聲解釋道,“你受殿下提拔還不到兩年,因此你不知楚由那位豪俠……伍衡的事你應該了解吧?”
“嗯!”肖火點了點頭,用仿佛同仇敵愾的口吻恨恨罵道,“那家夥是背叛了殿下的叛徒!”
曹達搖了搖頭,沉重說道,“並不僅僅隻是背叛了殿下的叛徒,更準確地說,此人從一開始就不曾有過效忠之心!——伍衡此人,乃太平軍的殲細,那些年之所以潛伏在我北疆,隻不過是欲伺機挑起北疆與冀京的戰事,好叫他太平軍能借機在江南坐大而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伍衡打算做那漁翁,明白了麼?”
“明白了……可這與那楚由有什麼關係?”肖火不解問道。
“就快要說到正題了……當曰伍衡的身份被八賢王李賢與刑部尚書謝安所暴露,事急逃逸,殿下心中驚怒,回到北疆後大肆搜捕太平軍的殲細……”說到這裏,他偷偷瞧了一眼李茂,見李茂正與楚由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這裏,遂又小聲說道,“你也知道殿下的脾氣,一旦惱起來那可是誰勸也不濟事的,當時為了伍衡之事,殿下在幽、燕之地大肆捕殺太平軍殲細,手段……唔,手段過於激烈了一些,以至於百姓頗有怨言,於是,便激怒了那個楚由……”
“啊?”
“你不知,安邑刺客為人最是正直,一身俠義之氣,當時楚由誤以為殿下**百姓,心中大怒,單憑一己之力,持單劍殺入我漁陽府,欲行刺殿下,不過卻被殿下的武力所擊敗……殿下平身素來敬重俠義之士,盡管楚由當時還傷到了殿下,殿下非但既往不咎,還聽從了楚由的建議,下令停止在幽、燕之地搜捕太平軍,並且安撫受驚的百姓……”說到這裏,曹達轉頭望了一眼楚由,心中暗道楚由此人不愧是行俠仗義的安邑豪俠,懂得知恩圖報。
不可否認,楚由雖不懂得行軍打仗,但是單憑他手中那一口利劍,便是北疆軍求之不得的助力。
事到如今,佑鬥等人也已猜到,其主公李茂所等的便是這位布衣劍神楚由,隻不過,他們還未想明白最根本的原因。
畢竟楚由個人實力雖強,但絲毫不懂得行軍打仗,而如今北疆軍正想方設法準備攻打險關博陵,雖說多了楚由這麼一位劍術精湛的劍神無疑是多了一份助力,可這份助力對於那位炎虎姬梁丘舞來說,終歸還是微不足道的。
就在眾將暗暗詫異之時,李茂已緩緩道出了此番請楚由過來相助的原因。
“楚由,你與本王不打不相識,互為知己,本王也就不與你過多客套了,是這樣的……本王早些年坐鎮北疆,堅守我大周邊陲,然而皇位卻遭小九李壽篡奪,此番本王起兵,正是要奪回本該屬於本王的皇位,可奈何朝廷派本王的師姐,東軍上將軍梁丘舞鎮守險關博陵……本王不會說是顧念師門情意,不忍攻打,本王隻是不敵小舞武藝,因此麵對著博陵這座險關束手無策……”
楚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要知道安邑豪俠可是最講究士為知己者死的,聞言正色說道,“茂王爺放心,楚某哪怕拚盡所有,亦會助殿下拿下博陵!”
“不不不,楚由你誤會了。”李茂連連擺手,他可不想楚由白白去送死,聞言連忙說道,“你且聽本王說……早些年草原上的狼騎兵入寇我大周,本王與小舞所堅守的,亦是博陵,因此,本王對博陵附近地形頗為熟悉,知曉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險峻山路通往博陵後方,奈何時隔已久,數年大雪封路,那條險峻山路究竟在何處,本王眼下也說不清楚……若是叫軍中士卒尋找,萬一雪崩,恐怕要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因此,本王這才發書請你相助。安邑劍客個個身懷本領,本王慕名已久,可否請你替本王找到那條山路,好叫本王的大軍不必經過博陵,直達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