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府答應你!——隻要你等助本府擊敗秦王李慎,待曰後與伍衡交兵時,你便是我三軍軍師!”
“這才差不多!”劉晴輕哼一聲,得意地瞥了一眼謝安,不過臉上的紅暈卻未見得有些許消退。
——與此同時,蔡氏山山頂——
正如劉晴所猜測的那樣,秦王李慎果真帶著一幹護衛,在蔡氏山的山頭上飲酒、賞雪,靜待著周軍的奇兵夜襲麥城。
“殿下,周軍當真會夜襲麥城麼?”擔任護衛統領的將領孫繼一臉疑惑地問道。
“當然!”李慎微微一笑,凝聲說道,“本王替她營造了這般美妙的破局機會,她若是無動於衷,可不配稱之為四姬之天上姬,可不配作為堪比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的神軍師……”
“殿下替她營造?——末將不明白,這個計劃不是太平軍殘黨齊植提出來的麼?”
“你覺得是這樣?”瞥了一眼孫繼,秦王李慎淡淡問道。
“難道不是麼?”眼中閃過幾分納悶,孫繼壓低聲音說道,“陳昭、黃守、符敖三位軍團長之所以夜襲周軍主營,不就是為了配合詐降於周軍的太平軍殘黨齊植與徐樂,裏應外合擊敗周軍主力,擒殺其主帥謝安麼?——這與劉晴夜襲我麥城有何關聯?”
“哼!”輕笑一聲,李慎舉起杯盞抿了一口。
見此,孫繼靈機一動,驚聲說道,“莫非那齊植有詐?”
“齊植?”李慎聞言哈哈一笑,搖頭說道,“雖然談不上對本王忠心,不過那家夥對劉晴的憤怒卻不會有錯!——劉晴玩地太大了,竟然反過來幫助周軍來對付本王……齊植與徐樂皆是太平軍內死忠,如何能容忍與生死大敵的周軍並存於一營之中?”
“那……末將不明白了……”孫繼滿臉詫異地搖了搖頭。
微微搖了搖頭,李慎把玩著手中的酒盞,淡淡說道,“齊植那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確實乃是妙招!——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察覺到了劉晴對他們的懷疑,因此,他索姓就將他們已投靠本王的事如實告訴了劉晴,借此來換取劉晴的信任,似這般機智的將領可不多見啊!——太平軍玉衡神將齊植……確實不錯,稱得上是一名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將、帥才!但是比起劉晴,他還差得多……”
“……”
“依本王看來,劉晴早已得知齊植、徐樂懷有二心,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說,看似是聽信了齊植的謊言,可實際上呢,她隻不過是將計就計,欲借齊植所盤算的計策來算計本王罷了……按照齊植的計劃,陳昭、黃守、符敖三人同時襲周軍主營冰城三麵,而身在周軍主營冰城內的齊植、徐樂二人裏應外合,這看似是不錯的妙計,但事實上,陳昭、黃守、符敖三人根本無法擺脫唐皓、梁乘、王淮三將……”
“這是為何?——難道大梁軍強到能與我白水軍相提並論?”
“並非是軍勢強弱的問題,若在平曰,就算是兩萬對兩萬,我白水軍任何一名軍團長,都能輕鬆擊潰那三支分別有兩萬人的大梁軍……終歸大梁軍隻是地方勁旅,比不上冀州軍……但眼下天寒地凍,並非隻有周軍的實力大打折扣,從麥城附近趕路到周軍主營,哪怕是我白水軍士卒,難免也會因為在夜風中凍地十指僵硬,難以發揮平時的實力,如此一來,就算是人數相當,陳昭他們也沒辦法在短時間擊潰或者擺脫周軍的阻截兵力……”
“這……倒是……”孫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飲了一口酒水,秦王李慎繼續說道,“事實上,就算陳昭三人能甩掉唐皓等三支阻截兵馬,本王也不敢輕易叫他們夜襲周軍主營冰城,你可知為何?”
“末將不知……”
“很簡單!”抓起酒壺,倒滿酒盞,李慎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可知,周軍右路偏師的馬聃軍,為何不攻當陽縣?”
“這個……”孫繼想了想,試探著說道,“不是因為攻不下麼?”
“並非攻不下,隻是沒想過要攻罷了……”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李慎正色說道,“馬聃的武藝與統兵能力皆是大將等級,但是,此人最擅長的,卻是偷襲!——別以為那馬聃不攻當陽是因為無法攻克,真打起來,那家夥隨時都能拿下當陽,他根本就沒將當陽那三萬藩軍放在眼裏!——不取當陽,隻是為了麻痹我軍,叫本王大意!
相當高明的戰術啊!
若馬聃取了當陽,當陽的兩三萬藩軍便會退到本王的主力軍中,這樣一來,我軍雖說添了一場敗仗,但是本王身邊卻多了萬餘兵力,而周軍得到了什麼?隻不過是當陽一個普普通通的縣城而已!
就眼下局勢而言,當陽縣隻不過是雞肋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倘若那馬聃當真攻下了當陽,他勢必要分兵守住此縣,否則付出重大犧牲攻下當陽的這一舉動,就變得沒有絲毫意義!
如此一來,馬聃軍雖說得了一場勝仗,卻反而被栓死在當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此消彼長,我軍雖得一場敗仗,但本王身邊卻能增添萬餘兵力,而馬聃雖說拿下了當陽,但是卻折損了兵力,並且被栓死在當陽,無法再對這邊的主戰場起到任何幫助……這裏才是主戰場啊!——十個當陽,都無法挽回主戰場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