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變故(四)(2 / 3)

“咦?太子少傅?”劉晴吃驚說道,“當時陳大哥才僅僅隻有六七歲吧,如此年幼竟也能成為少傅候選?”

梁丘舞淡淡一笑,說道,“隻要你以區區六歲之齡擊敗一兩位在朝為官的大將,一樣可以……我梁丘家的子孫,可非尋常將領可比!——梁丘皓六歲便無師自通地覺醒了霧炎,七歲時便能熟練施展……”說到這裏,她微微歎了口氣,畢竟比較才能,她確實不如梁丘皓。

“原來陳大哥這麼了不起啊……當時一定有許多女孩子喜歡他……”

“嗬!”梁丘舞淡淡一笑,說道,“梁丘皓當年在冀京時,確實是光芒萬丈,可惜,猶如曇花一現……”說到這裏,梁丘舞長歎一聲,畢竟梁丘家中耀眼的人物確實不少,但大多都是曇花一現,包括她的父親梁丘敬。

忽然,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

劉晴瞧見,疑惑問道,“怎麼了,梁丘將軍?”

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坐在床榻便解下甲胄,隻見那裸露的肌膚上,竟布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淤青,甚至於,她的肩膀上還有一道頗長的傷口。

“不愧是我梁丘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捂著受創的部位,梁丘舞長長吐了口氣,回想起自己與金鈴兒竭盡全力都無法在川穀留下梁丘皓,梁丘舞心中很是不甘心,但遺憾的是,她已沒有再度與梁丘皓交手的機會了。

“是陳大哥?”望著梁丘舞身上的傷勢,劉晴吃驚地捂住了嘴。

“床榻上的包裹裏應該有金瘡藥……”梁丘舞指了指床榻,對劉晴說道。

劉晴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梁丘舞想讓她替她敷藥,點點頭,爬上床榻從包裹裏翻出金瘡藥,正要敷,卻聽小木屋的屋門外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何人?”梁丘舞沉聲問道。

敲門聲停下了,不多時傳來謝安那略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

“舞兒,是為夫……可以進來麼?——聽金姐姐說,你在川穀傷地不輕,是故,為夫特地從金姐姐那裏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藥,那個……”

“他有點心虛呢……”劉晴在旁提醒梁丘舞道,“方才你漠然離席,他應該是有點心虛吧?”

“……”瞥了一眼劉晴,梁丘舞平靜說道,“進來吧!——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藥,不方便見外人!”

“好好好……”

屋門吱嘎一聲,謝安嬉皮笑臉地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瓶藥,待瞧見與梁丘舞同坐在榻邊的劉晴時,眼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忽然,謝安注意到了梁丘舞身上的傷勢,連忙幾步走了過來,驚聲說道,“傷地這般重?”

見謝安一臉的關切之色,梁丘舞眼眸中閃過陣陣暖意,可一想到秦可兒,她心中倍感氣惱,冷淡說道,“梁丘皓的本事你不清楚麼?”

“這個……”謝安訕訕一笑,討好般說道,“那……為夫來替你敷藥,可好?——聽金姐姐說,這可是她親手調配的,絕不會留下一丁點的疤痕……”

梁丘舞聞言怦然心動,別以為她是一名將軍就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縱觀天下女子,有幾個會喜歡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無法消除的疤痕?看看金鈴兒就知道了,至今猶對臉上那兩道在十一二歲時造成的刀痕心存芥蒂,尤其是在與謝安成婚後,更是明顯,每回與謝安一道出門,都要用撲粉將那兩道疤痕盡量掩蓋起來,免得旁人因為她臉上的刀疤而笑話她的夫婿。

不過話說回來,偌大冀京,還真沒幾個有膽量笑話金鈴兒的,誰家不知謝府三夫人曾經是一位何等凶悍的女子?笑話鬼姬金鈴兒?真是活膩味了!

在旁瞧著謝安替梁丘舞用藥膏塗抹傷口,劉晴隻看得麵紅耳赤,心砰砰直跳,盡管她也知道那兩人是夫妻。

而相比劉晴這位外人,梁丘舞這位當事人的態度反而要顯得平靜許多,一麵感受著夫婿手指觸碰自己背部的觸感,一麵淡淡說道,“妾身聽說,夫君打算將梁丘皓與太平軍二代主帥劉倩合葬?”

劉晴聞言心中一緊,目不轉睛地望向謝安,想聽聽他究竟怎麼說,畢竟,謝安是陪梁丘皓直到最後一刻的人。

“唔……”謝安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畢竟較真起來,他確實沒有什麼立場去插手梁丘家的家務事,哪怕他是梁丘公的孫女婿,畢竟真說起來,他的夫人梁丘舞才是梁丘家的第十二代當家。

“這件事,為何不與妾身事先通個氣?——梁丘皓雖為我梁丘家孽子,但死者為大,身後事總歸還是得葬入我梁丘家的祖墳……”梁丘舞平靜地望著謝安。

“梁丘皓,為夫那位妻堂兄?他不是早已葬入梁丘家的祖墳了麼?”謝安故作吃驚地望著梁丘舞,感慨說道,“據說他不幸夭折的時候,僅僅才七歲呢,真是可惜了……一員虎將!”

梁丘舞聞言微微皺了皺,她哪會不知謝安這是在避重就輕,故意歪曲她的話。

“夫君!”

抬手攔下了梁丘舞,謝安低聲繼續說道,“至於陳驀嘛,就讓他與他曰思夜想的女人一同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