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棋盤之內,棋盤之外(3 / 3)

“難以置信……”楊峪一臉的驚駭,驚駭於長孫湘雨的智慧,亦驚駭於絲毫不遜色前者的劉晴的智慧。

畢竟經過劉晴的細細剖析,楊峪越發體會到,長孫湘雨究竟是一個何等工於心計的可怕女人,而反過來說,能夠看穿這個女人的全部計謀,劉晴的智慧又高到何等的程度。

像自己這等凡人還真是無法插足其中啊,插足於這兩個女人的計謀中……

楊峪心中暗暗感慨道。

“我不會上當的!再者,你也沒覺得我會上當,對吧?”抬頭望著天空,劉晴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

“既然已分不清合力推動這場戰事演變的我倆究竟是何人占據著主導地位,那麼……事到如今,還真想看看,我倆中究竟何人能看得更遠……暴露在你我眼前的棋盤中的棋子,以及,未曾暴露在你我眼前的棋盤外的棋子……”

與此同時,在周軍南營帥帳,長孫湘雨閉著眼睛側臥於軟榻之上,把玩著手中那柄玉石折扇。

忽然,她把玩著折扇的動作一頓,嘴角揚起幾名的笑意。

“姐姐怎麼了?”似乎是注意到了長孫湘雨的異樣,秦可兒故作乖巧地詢問著,用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說道,“莫非姐姐又想到那劉晴了?”

“嗬!”長孫湘雨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是呢,方才妾身在盤算川穀那場即將開打的戰事,那個小丫頭不知怎麼就跑到妾身心裏來了……”

“你又沒見過……”秦可兒小聲嘀咕一句,繼而一臉意外地說道,“咦?姐姐竟然會在意川穀的戰事?”

“你以為妾身指的是李彥?”仿佛看穿了秦可兒的想法,長孫湘雨輕蔑一笑,繼而緩緩坐起身來,舔舔嘴唇喃喃說道,“雖說是合力推動戰事的演變,不過,妾身還是習慣占便宜呀……陳驀,或者說,梁丘皓,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妾身無法用計謀將其鏟除的對手呢,呼……借著川穀之戰,再試試吧,將這隻太平軍中的猛虎除掉!”

“咦?那不是老爺的……”秦可兒麵色微微一變。

“從何時起,你這麼在乎咱夫君大人了?”

“我……才沒有……”秦可兒麵紅耳赤地反駁著。

“無所謂了,關鍵在於……”長孫湘雨微微一笑,忽而麵色一冷,淡淡說道,“你……會去告密麼?向夫君大人……”

“不……”秦可兒很清楚長孫湘雨最厭惡有人在謝安麵前說她的壞話,聞言連忙搖頭。

“那就好……記住,莫要做多餘的事!——此刻,妾身乃軍中之長,代夫君大人指揮軍隊。回到冀京,妾身依然是你需要伺候、抱以禮數的入室姐姐……明白了麼?”

“小奴明白,小奴隻是覺得……那並非是能依靠計謀擊敗的對手吧?”

“是呢……”長孫湘雨長長吐了口氣,皺了皺眉,搖曳著手中的折扇,喃喃自語道,“奇怪了,算算曰子,應該快到了呀……多半是趕不上川穀之戰了,可惜!”

“姐姐指的是?”

“妾身與劉晴博弈的棋盤,這為江陵戰事的棋盤,在這張棋盤之外的棋子喲!”說到這裏,長孫湘雨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秦可兒,莫名說道,“隻要你聽話,妾身會保你無恙!”

“……”秦可兒一臉莫名其妙,順從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在長江下遊的某山崗,一名抱著嬰孩的豔麗女子皺眉望著奔騰而下的洪水。

“雖說九、十月乃秋汛,可水勢絕對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大姐,據說是上遊的大周軍隊掘開了長江堤壩,放水淹江陵……”

“掘長江之水淹江陵?大周軍隊竟用這等狠毒計策?”女子眼中閃過幾分不快,臉頰上的兩道刀疤愈發地明顯,給人一種發現完美白璧上竟有微小瑕疵的心疼與壓抑。

“不會是小賊,小賊心軟,絕不會用這等狠辣之計!——是李賢?還是……長孫妹妹麼?應該是了……”女人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露出幾許複雜的神色,轉頭對身後幾名身強力壯的男子說道,“找到船了麼?”

其中一名男子抱拳說道,“大姐莫急,兄弟們已經盡力去附近的漁村交涉了,想必很快就能買到漁船,載我等去上遊周軍營寨……”

“唔……盡快!”

“是,大姐!”

——與此同時——

在江陵地段襄江水域,一隻小船搖搖晃晃地抵達了南岸。

繼而,在船上搖槳的年輕船夫從船上跳到岸上,用繩索栓住一棵樹。

“爹,綁好了,請那位客人下岸吧!”

“唔!”在船尾擺渡的老船夫傳入船艙,不多久,船上走出一名全身罩著灰色鬥篷的客人,從懷中摸出幾兩碎銀遞給老船夫。

“客人,你這匹馬……”老船夫心有餘悸地望著船首那匹身披鐵甲的火紅色強壯戰馬,事實上,他在擺渡的期間很是擔心這匹馬會不會掉落水中,畢竟這匹馬一看就知道並非尋常戰馬,就算他在江邊擺渡接客一輩子,也不見得賠得起。

“不必擔心,老人家!”客人張口說道,是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是好聽,但隱約有種莫名的強大氣勢。

“噓——”隻見那名客人登岸後吹了一聲口哨,登時,在船上屈膝閉目歇息著的火紅色戰馬仿佛聽到了什麼訊號般,當即便站了起來,雙腿一蹬,躍上岸來,親昵地用舌頭舔著那名客人的臉。

客人鬥篷的頭帽位置滑落,露出一張極其美麗的容顏。

“好漂亮……”年輕的船夫目瞪口呆,傻傻地望著這位女客。

似乎是注意到了年輕船夫的喃喃自語,女客微微一笑,笑地很禮貌但也有些疏遠,她平淡說道,“我已經成婚了……”

“咚!”生怕這位女客生氣,老船夫怒其不爭地打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人老成精的他,如何會聽不出女客這句話中所指代的真正含義。

“這位客人,老朽鬥膽問一句,您是準備去江陵對吧?可老朽聽說,江陵那邊正在打仗,客人這會兒去……”

“不礙事的,老人家,我正是因為此事,這才從冀京千裏迢迢趕來江陵!”撫摸著愛馬的馬鬃,女客將一柄長達八尺的戰刀佩戴在腰間,望著遠處沉聲說道,“為兩件家事……”

“家事?”

“啊,我那犯下了滔天罪行的堂兄,這件事,必須由身為家主的我來清理門戶!順便……”隻見女客眼中泛起幾分惱怒之色,咬牙恨恨說道,“順便規勸規勸我那在外沾花惹草的夫婿……”

仿佛感受到了女客那滔天的怨念,船夫父子下意識縮了縮腦袋,隻感覺後背泛起陣陣涼意。

“總之,多謝兩位了!”女客朝著船夫父子抱了抱拳,一副軍人做派,繼而翻身上馬,消失在遠處。

望著遠去的女客,老船夫若有所思地問道,“兒啊,我大周……有女將麼?那位客人的鬥篷下,穿著鎧甲呢……”

“女將?孩兒我隻聽說過一人……”

“何人?”

“冀京四鎮之一,東軍神武營上將軍,東鎮侯,炎虎姬梁丘舞!”

“這樣啊……”老船夫點點頭,忽而心中一愣。

他的兒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一臉驚愕,與父親麵麵相覷。

“那位女客也說從冀京來……難道說……”

“嘶……不會吧?東鎮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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