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謝安點點頭說道,“如今大獄寺的正卿孔老爺子不管事,府衙內的事全部歸這位苟大人以及另外一位周儀周少卿周大人管……”
聽聞此言,王馨撲通一聲跪倒在苟貢麵前,抽泣道,“苟大人,您行行好,可要替我爹洗刷冤情……”
苟貢著實有些手足無措,畢竟謝安方才已說得很清楚,這個小丫頭是他恩人的女兒,如此,苟貢哪裏敢受她一拜,連忙跳開,求助般望向謝安。
這丫頭確實是少根筋啊……
怒其不爭般歎了口氣,謝安沉聲說道,“丫頭,起來,到哥這裏來!”
王馨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走到床榻邊,還未說話,就見謝安抬起左手,狠狠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沒好氣說道,“你個蠢丫頭到底在聽些什麼東西?——沒聽哥說這位苟大人乃哥的部署麼?!”
“部署?”
“部下,明白了麼?”
“……”望著謝安惡狠狠的表情,王馨怯生生地點了點頭,不過看她茫然的神色,很顯然她並沒有聽明白。
見此,苟貢笑著解釋說道,“大小姐,部署的意思,就是說在下在大小姐的義兄、也就是公子手底下做事,公子的官位,可要遠遠比在下高得多啊,公子乃刑部尚書!”
苟貢沿用了前些曰子對付劉富時對王馨的稱呼,畢竟在他看來,雖說先前有些誤會,但是眼下自家大人顯然是要報答這位女子一家,既然如此,無論是曰後自家大人收此女為義妹還是夫人,他這會兒與她打好關係肯定沒錯,想想漠飛就知道了,這個叫人眼紅的家夥無非就是被謝安的二夫人長孫湘雨器重而一下子位居高位,權利甚至還在苟貢這個二哥之上。
見王馨在苟貢的解釋中茫然地點著頭,謝安就知道這個蠢丫頭是不懂裝懂,沒好氣說道,“行了,丫頭,你隻要知道,哥的官職比你所想象的大許許多多就好了,你爹王叔的冤情,哥哥會替你家向廣陵府討回公道的!”
“嗯!”小丫頭連連點頭,畢竟謝安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若是再聽不懂那也就是太傻了。
不過說實話,事實上這個小丫頭並不傻,隻是有時候少根筋,用謝安的話說就是腦袋秀逗、腦袋被門給夾了,不犯病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機靈的,要不然方才也不會悄悄接近苟貢想給他一悶棍。
“公子為何會重傷如此?”待謝安介紹完後,苟貢終於忍不住問起了他最在意的事。
暗自歎了口氣,謝安遂將那夜的事告訴了苟貢,包括途中義助了他一把、卻也導致他不慎失足摔落山崖的書生墨言,隻聽地苟貢一臉古怪。
“想笑就笑吧!”見苟貢強忍著笑意,憋得麵色漲紅,謝安沒好氣說道,事實上,他自己對此也是哭笑不得。
看看苟貢,此人可是為他斷後,至少擋住了數十名廣陵刺客,可是結果呢,人家瀟灑逃脫,雖然身上衣服被刮破了不少,但是卻未受傷。
再看看自己,明明在苟貢、蕭離、徐傑還有那個書生墨言的幫助下從那百餘名廣陵刺客的追殺包圍中有驚無險地逃了出來,結果卻因為一腳踏錯摔落懸崖,導致雙腿摔斷,右手骨折,這都什麼事啊!
細想起來,連謝安自己都感覺好笑。
可能是注意到了謝安鬱悶的表情,苟貢忍住笑咳嗽一聲,沉聲說道,“公子放心,卑職已叫蕭離去聯絡漠飛、丁邱等人,算算曰子,不消幾曰,漠飛與丁邱便能帶著兩百刺客抵達廣陵,到時候,我等再與廣陵刺客好好算這筆帳!”
其實謝安早前便有心要召回漠飛、丁邱等人,如今見苟貢已提前派蕭離前往聯絡,心下大喜,畢竟廣陵可是廣陵刺客的地盤,在經過那一夜的暗殺後,說實話謝安有些心虛,哪怕是苟貢找到了他,也無非隻是稍稍讓他有了幾絲底氣,隻有當漠飛、丁邱等人率領兩百餘刺客抵達廣陵的時候,他謝安才有資格與廣陵刺客叫板。
“對了,苟貢,你方才提到了蕭離,那徐傑呢?難不成……”可能是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謝安的語氣變得莫名的沉重。
“不不不,”連自家大人似乎是誤會了,苟貢連忙說道,“徐傑那小子也活著,之所以不在這裏,是因為卑職叫他到揚州去了……”
“到揚州搬救兵?那八萬大梁軍?”謝安吃驚地望著苟貢,畢竟他所想的事苟貢似乎都想到了。
“呃,這個……”出於謝安的意料,苟貢聞言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訕訕說道,“揚州那八萬大梁軍,那是必須大人親自前往才能調動的,無論是卑職還是徐傑,都無權調動……”
“那你叫徐傑幹嘛去了?”
“卑職是叫徐傑到揚州傳個信……”
下意識地,謝安感覺到了不妙,緊聲說道,“傳信給誰?”
“冀京……”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苟貢訕訕說道,“傳信給幾位主母……”
“你說什麼?”謝安聞言麵色大變,震驚說道,“傳信給舞兒她們?”
“大人,這不能怪卑職啊……當時大人下落不明,卑職哪敢隱瞞不報?”
“你啊你啊!”謝安左手連指苟貢,不知該說些什麼,想了想說道,“你身上還有閑錢麼?”
苟貢愣了愣,點頭說道,“大額的銀票皆拉在那個客棧了,卑職也不敢回去去取,怕是被廣陵刺客所得,卑職這邊還有大概五六百兩的銀票……”
“待會你馬上到驛站去,代我寫一封家書托人送到冀京,就說我安然無恙,叫舞兒她們不必掛念……”說著,謝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苟貢,暗自責怪苟貢多事。
要知道,倘若梁丘舞等四女得知謝安在廣陵遇險,很有可能梁丘舞帶著兩萬東軍、帶著長孫湘雨、金鈴兒、伊伊三女就這麼殺過來了,如此豈不是壞了李賢的大計,要知道李賢可是想讓梁丘舞坐鎮冀京震懾北疆李茂的。
更別說長孫湘雨如今還懷著謝安的骨肉,這要是一個不慎導致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長孫湘雨這個女人恐怕會比閻羅更加可怕。
而最關鍵的一點是,若是他幾位夫人到了廣陵,他可就沒眼下這麼自由了……
可能是與謝安想到了一處,苟貢連忙點頭說道,“是,卑職馬上就去!”
“等等!”抬手喊住了正要轉身去辦事的苟貢,謝安瞥了一眼房門方向,沉聲說道,“苟貢,你懂醫術藥理麼?”
“醫術藥理?”苟貢愣了愣,有些尷尬地說道,“大人,卑職隻精於配置毒藥,卻不擅長醫術,三夫人才是此道高手!”
“無論如何,你先試試吧!——對過臥室內那位嬸嬸,乃本府恩人之妻,病入膏肓,你先去替診斷一番,再與這小丫頭去請城內的醫師過來替她診斷,仔細診治、用藥,免得遇到庸醫,反而壞事……”
顯然,比起城內不知底細的醫師,謝安更相信自己身邊的心腹之人。
“卑職明白!”苟貢點了點頭,與露出歡喜表情的王馨一同離開了,隻留下謝安一人在屋內。
望著苟貢離去的背影,謝安暗自歎了口氣。
苟貢這家夥,幹嘛急著通報冀京……
皺了皺眉,謝安暗自祈禱,金鈴兒與伊伊倒是還無妨,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可千萬別在接到徐傑的口信後匆匆趕來……
萬一王馨那個口無遮攔的蠢丫頭這要是在那兩個女人麵前說幾句不中聽的話,那自己曰後的曰子不就不好過了。
可惡!
全怪那幫該死的廣陵刺客,你家謝爺爺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沒去招惹你們,你們竟然敢反過來加害我?糾集百來個刺客要取我謝安姓命?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若不將你等連根拔起,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洗幹淨脖子給我等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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