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那隻手連自己越來越近,苦於被眾惡奴製住的王馨怒從心頭起,一口唾沫吐在劉富臉上,頓時,後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好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站直身體擦去臉上的唾沫,劉富臉上露出幾分凶色,怒聲罵道,“你以為還是你爹活著的時候?——今曰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我看誰敢插手?!”
說著,他凶芒畢露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廣陵城百姓,嚇地那些老實的百姓紛紛低頭,也是,誰敢惹怒當地的蛇頭呢。
“哼!”滿意地哼了哼,劉胖子一手抓住了王馨的胳膊,正要輕薄,卻被對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隻咬著鮮血淋漓。
劉富痛嚎一聲,怒聲罵道,“鬆口!鬆口!——你個死丫頭,給我打!”
一幹惡奴聽令,朝著王馨拳打腳踢,可即便如此,王馨亦不鬆口,死死咬著劉富的胳膊,抽出右手來,搶過了他手中的錢袋。
待眾惡奴將主子救出來時,劉富手臂上竟然被王馨咬得血肉模糊。
“好個丫頭!”劉富痛地腦門連連冒犯,咬牙切齒罵道,“給我打,給我打!”
眾惡奴聞言朝著王馨拳打腳踢,隻見王馨將那隻錢袋死死抱在懷中,整個縮成一團。
望了眼手臂上血肉模糊的創口,劉富怒聲罵道,“虧大爺三請四請,你這丫頭真以為自己是富家千金?你爹不過是當過三個月的縣尉罷了,跟你家劉爺較勁,你以為跟你爹交好的那些衙役會冒著得罪大爺的風險來幫你?少癡心妄想了!——大爺捏死你們母女倆就跟玩似的,你娘倆他娘的都是賤種,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他痛罵之際,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有一位手持紙扇的富家公子擠開人群朝著他走了過去,繼而,用左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肩。
“唔?”正罵到興頭上,劉富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猛然瞧見一隻拳頭狠狠朝著他的臉頰揮了過來。
圍觀百姓驚地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望著體型臃腫的劉富被一個看似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打地連連倒退幾步,啪嗒一聲癱坐在地上。
“劉爺!”正在毆打王馨的那一幹惡奴大驚之色,連連跑了過去,將主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呸……”從嘴裏吐出一口摻雜著兩顆牙齒的鮮血,劉富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不遠處那位狠狠揍了他一拳的男子。
隻見這位身穿焰紅色錦服,頭戴赤紅色玉冠,腰纏紋花玉帶,腰際右側懸掛的那枚玉佩,不時發出淡淡的幽綠色光芒,一看就知道那是上等的玉石。
長年磨練出來的眼力告訴劉富,此人絕不是尋常人物,必定是某地的世家公子,而且還是家境極其富裕的世家公子,此人身上服飾,至少值數千兩價值,尤其是那枚玉佩。
心中驚駭於來人的穿著富貴,劉富被扶起後強忍著惱怒,沉聲說道,“閣下何許人?莫要管閑事……”
卻不想那位做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絲毫不理會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那一幹惡奴,無形中仿佛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氣勢,上位者的氣勢。
冷冷掃了一眼劉富,那位富家公子蹲下身,將依舊蜷縮身子倒在地上的王馨抱了起來,扶著她站在地上。
“你……”王馨吃驚地望著來人,因為她發現,替她解圍的人,竟然就是前些曰子每曰一直來搔擾她那個行為怪異的紈絝子弟。
毋庸置疑,替王馨解圍的正是謝安。
“大小姐,您沒事吧?”謝安的嘴裏吐出一句溫柔的話來。
大小姐?王馨奇怪地望著眼前的這位紈絝子弟,心中直納悶對方為何要叫她大小姐,那不是隻有對世家千金才有的稱呼麼?
愣愣地望著謝安,王馨百思不得其解,待謝安問第二遍時,這才結結巴巴說道,“我沒事,我不……”
她本想說,我不是什麼大小姐,可謝安卻未等她說完便將頭轉向了劉富,顯然這家夥也聽到了大小姐那聲尊稱,張著嘴沒反應過來。
“是誰……”環視了一眼劉富與他手底下眾惡奴,謝安冷冷說道,“欺我王家沒人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早前跟著他一起站出來的苟貢、蕭離、徐傑等人比肩站在謝安與王馨身後,目露凶光,死死瞪著劉富一幹人。
尤其是蕭離,隻見他雙臂一展,胸口衣服裂開,露出極其魁梧健壯的胸肌,看地那些打手不由心生懼意。
“閣……閣下究竟何人?”劉富凝聲說道。
“在下長孫武,乃大小姐府上管家,這三人乃府上家丁……”
王家不是隻有娘倆了麼?哪裏突然冒出什麼管家、家丁來?
而且這管家、家丁身上穿的衣料,明顯要比那什麼大小姐好上不止一個檔次。
這分明是來搗亂的!
想到這裏,劉富凝聲說道,“這位長孫公子,這丫頭……”
“王家大小姐!”打斷了劉胖子的話,謝安沉聲喝道,隱約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襲向劉富,叫他下意識地瞳孔一縮。
也難怪,畢竟謝安可是堂堂刑部尚書,刑堂上一筆判人生死,常年來積累的官威豈是劉富這等廣陵當地蛇頭可以比擬的。
“是,王家大小姐……”咽了咽唾沫,劉富繼續說道,“這位王家大小姐此前借了劉某人二十兩銀子,至今還欠著八兩未還,劉某人此番是來討債的……”
謝安那邊還未說話,他身後走出苟貢來,從懷中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隨手丟在劉富腳邊。
可能是被謝安這一行人的氣勢嚇住了,劉富猶豫了一下,也不打算得罪這位不知從何方來的富家子弟,叫手底下的一名惡奴撿起銀子,正要離開,卻見那名為長孫武的公子啪地一聲打開了手中扇子,慢條斯理說道,“站住!——誰說你等可以走了?”
劉富聞言轉過頭來,強忍著心中怒氣,低聲說道,“這位公子還有何吩咐?”
“管家!”搖著手中的折扇,謝安慢條斯理說道。
“……長孫管家有何吩咐?”
隻見謝安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因為害怕而死死抓著自己衣袖的王馨,指著她身上的淤痕,冷冷說道,“你將我家大小姐打成重傷,這事怎麼算?”
劉富也瞧出了,對方分明是要替那個姓王的丫頭出口惡氣,礙於不知對方底細,劉富低聲下氣地說道,“既然如此,方才十兩銀子劉某人全數歸還……”
“我王家缺銀子麼?”苟貢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慢條斯理地當著眾人的麵顯擺著。
劉富眼睛一縮,因為他隱約瞧見,那一疊銀票似乎都是五萬兩麵額的銀票,畢竟他家中也有類似的銀票,換而言之,那一疊銀票,至少得有上百萬兩,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出來的。
這些人絕不是善茬!
想到這裏,劉富緊聲說道,“那,這位長孫管家打算如何?”
“很簡單,”啪地一聲合攏手中的折扇,謝安用折扇的一頭指了指劉富,又指了指王馨麵前的地麵,淡淡說道,“我家大小姐的傷,也不用你來出銀子,你隻需為你方才那一番惡毒的話向我家大小姐磕頭道個歉就好!”
磕頭道歉?竟然要自己向那個丫頭磕頭道歉?!
劉富眼中閃過一絲凶色,咬牙切齒說道,“閣下可莫要欺人太甚!”
“哎呀,怎麼忽然就惱了呢,”故作驚訝地瞧了一眼劉富,謝安微笑說道,“可能是在下的話說得不甚清楚吧,在下重說好了。——在下長孫武,乃王家管家,有什麼無禮之處……你來打我呀!來啊!來啊!”
“……”劉富頓時傻眼,他原以為對方打算服軟,卻不想聽到這句話。
非但他,就連圍觀的百姓也傻眼了,畢竟謝安臉上的笑容與他口中所說的話根本就不挨邊。
而與此同時,在對麵酒樓二樓的靠窗,有一位身穿靛藍色儒衫的書生正坐在窗邊飲酒,聽聞此言,不由笑出聲來。
“有些人要倒黴了!”舉著酒杯,那書生淡淡說道。
“可不是麼,”侍候酒水的店夥計聽到,憂心忡忡地歎息道,“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外鄉的富家子弟,不知世道險惡,他手底下那三個仆人,哪裏是劉富那一幹人的對手,劉富可是當地有名的惡徒啊!”
“在下倒是不覺得,”書生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謝安身後苟貢、蕭離、徐傑三人,雙目一眯,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淡淡說道,“夥計,打個賭如何?——若是在下輸了,酒資雙倍償付,若是在下贏了,免在下這頓酒菜之資!”
“小的可不敢跟墨公子賭這個……”
“是嘛,那還真是可惜了……”說這話時,這位姓墨的書生目不轉睛地望著苟貢手中的那一疊銀票,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幾分意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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