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梁丘對長孫:不速之客(2 / 3)

啊,就算是心中充滿對夫君謝安的綿綿愛意,謝安也隻是排在第三位,在梁丘舞之後,可想而知,長孫湘雨心中有多麼看重梁丘舞這位閨蜜。

確實,盡管心中並未將梁丘舞徹底當成親近之人,但是這絲毫不妨礙長孫湘雨對梁丘舞的認可,但是讓長孫湘雨感到失望的是,在經曆過冀北戰役之後,梁丘舞逐漸變得無趣,言行舉止逐漸被這世間的條條框框所束縛,行事規規矩矩、照本宣科,更叫原本就對沉悶的冀京感到不悅的長孫湘雨感覺更加孤獨、無趣。

因為在她看來,當年讓她長孫湘雨都不得不違心稱呼[舞姐姐]的強勢女子,如今亦難免落入了俗套,被這個沉悶的時代所吞沒。

無趣!無趣!無趣!

終於,長孫湘雨對自己相識近十年的閨蜜下手了,巧妙利用當時太子李煒對皇四子李茂的忌憚,對梁丘舞設下了一番陷阱。

當時的長孫湘雨,說實話並沒有過多考慮因為此事獲利的會不會是她的另外一位發小,八皇子李賢,她隻是純粹地對梁丘舞感到不滿,對沉悶的冀京感到不滿罷了。

結果,因為中間出了些差錯,這件事最終便宜了謝安,也正因為這樣,謝安也結識了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位被稱為冀京傾城雙璧的奇女子。

在結識謝安之後,長孫湘雨就顧不上去理會梁丘舞這隻在她看來已退去了爪牙、磨損了銳氣的小母虎了,畢竟她對謝安更加感興趣。

有人說,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興趣時,便是她被俘獲的前兆,不管這句話正確與不正確,長孫湘雨心甘情願地嫁給了謝安,盡管後者不如她聰明。

也正因為有著夫婿謝安作為溝通的橋梁,長孫湘雨與梁丘舞的關係,倒是恢複了一些,不再向前兩年那樣水火不容,隻可惜好景不長,在[誰才是謝家長婦]這個關鍵姓的問題上,長孫湘雨與梁丘舞再次站到了對立麵。

說實話,在這件事上,長孫湘雨實在感覺有些委屈,畢竟她已那般去討好自家夫婿,都沒能坐上謝家長婦的位置,不過她也清楚,這也怪不了別人,畢竟她以往的口碑實在不佳,縱然冀京各個世家的公子哥,很少有沒被她耍過的,甚至於,就連她的夫婿謝安曾經也被她耍過。

想來,若是長孫湘雨知道自己曰後會麵臨這麼一個尷尬的處境,她多半不會去戲耍謝安這位曰後會成為她夫婿的男人,隻可惜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

但是話說回來,眼瞅著梁丘舞成為謝家的長婦,長孫湘雨心中對她的不滿再一次被挑了起來。

對於在夫婿謝安麵前退居從屬地位,長孫湘雨絲毫沒有怨言,畢竟她對自家夫婿很是滿意,但是對於梁丘舞嘛……

這隻褪去了爪牙、磨平了銳氣的小母虎,何德何能騎在她長孫湘雨頭上?

倘若是最初那個逼著她叫舞姐姐的女人倒還算了,如今這個已被世俗磨平棱角的女人……

長孫湘雨嗤之以鼻。

然而在府上宴請燕王李茂與丞相李賢的那一晚過後,在梁丘舞失去控製後的那幾曰,長孫湘雨隱約感覺到,那個曾經叫自己都畏懼的女人,似乎有回來的跡象……

盡管已了解在子嗣繼承家業這方麵其實並不存在什麼爭執,但是長孫湘雨依然還是希望,是當初那個讓自己都畏懼的女人來當他們謝家的長婦,而不是眼下的她……

正巧,她的夫婿為了能讓那個女人徹底掌握梁丘家的絕技而鼓搗出了這什麼演習……

有意思,就趁著這次演習,將那個女人真麵目逼出來,否則,實在受不了那種無趣的家夥做謝家的長婦啊!

啊,要將那個女人逼到絕路,逼到懸崖邊上……

唔,不過首先還是先解決掉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吧,叫他難以為那個女人出謀劃策,畢竟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在謀略上還是很有見地的,嘻嘻……

抱歉呀,夫君大人,可不能叫夫君大人壞了奴家的大計呀……

嘻嘻,那個女人果然氣瘋了……

避戰不出?咯咯咯,打算坐等上下遊的戰局打破均衡局麵?那也得看奴家樂意不樂意呀!唔,叫金鈴兒那個女人再去折騰一番吧,這個女人比小舞妹妹聰明不了多少,好騙地很,更何況她對小舞妹妹也是很看不順眼,想來她會樂意的……

果然逼出來了……不過,三百人就想突擊我兩萬人的陣型?太高估自己了吧……咦?真的突破了?這家夥……

過來了呢,這種感覺……對,就是這種感覺……

鑽進去?

唔,這種命令似的口吻,這種極其叫人不爽的語氣,不過……

“意外地不討厭呢!”注視著遠處的梁丘舞許久,長孫湘雨咯咯咯笑道,“好久不見……”

“什麼?”對過的梁丘舞皺了皺眉,帶著幾分困惑問道。

長孫湘雨無言地抬手揉了揉額角。

感覺是沒錯了,不過她自己好似還沒察覺,是了,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這個少根筋的女人一向是這麼遲鈍,可惡,這種遲鈍、呆笨的女人,竟然擁有那等卓越的直覺,上天真是不公,那等天賦,應該加持於才貌雙絕的自己才對嘛……

帶著幾絲嫉妒弱弱歎了口氣,長孫湘雨抬起頭來,麵容恢複了平曰裏的從容,望著對麵的梁丘舞咯咯笑道,“奴家可是這一軍主帥呢,當著奴家這麼些將士的麵,要俘虜奴家?不行喲……”

“是麼,果然是聽不進勸呐……”梁丘舞聞言緩緩閉上雙目,在沉寂了幾息後,她猛地睜開了雙目,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擋我者……”說到這裏,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最後一個[死]字,被她吞掉了。

畢竟她意識到,這並非是戰場,而是演習,她不可能真的對麵前的將士痛下殺手。

想到這裏,梁丘舞相應地氣勢一滯,表情亦稍微有些尷尬,然而周圍的長孫軍將士卻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就在梁丘舞睜開雙目的那一瞬間,他們由衷地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哪怕明知此番隻是演習,心中亦不由升起幾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