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決裂與設計(2 / 3)

長孫湘雨聞言一愣,繼而咯咯一笑,搖著手中折扇,故作歎息般說道,“你以為奴家閑著沒事就跟你吵架不成?——自然是有正事與你說!”

“正事?”梁丘舞眼中浮現出幾分詫異。

隻見長孫湘雨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在沉默了數息後,忽然低聲說道,“你應該清楚的吧,冀京出了這麼大的事,北疆那位,勢必會率軍返回冀京……這回,可不是奴家使詐計算計誰誰誰誰哦……”

聽聞此言,梁丘舞不由想起了一年前被長孫湘雨算計,險些失身於前太子[周哀王]李煒的事,見長孫湘雨舊事重提,她臉上浮現出幾分濃濃不悅,在深深望著後者半響後,沉聲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仿佛沒有聽到梁丘舞的質問般,長孫湘雨站起身來,咯咯一笑,輕聲說道,“據安哥哥所說,妹妹早前便與安哥哥商議後,妹妹曰後所生的兒子,將過繼給梁丘家,繼承東公府梁丘家一脈?”

見長孫湘雨忽然提到這件事,梁丘舞心中有些不解,思忖一下,皺眉說道,“是又如何?”

“所以說嘛,奴家與小舞妹妹,按理說並沒有什麼可爭執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還聽不明白麼?——哎呀,跟你說話真是費力……”無視梁丘舞眼中隱約可見的怒意,長孫湘雨手扶額頭歎了口氣,繼而抬頭望著梁丘舞,似有深意地說道,“長婦的位置,奴家可以讓給你的……”

“咦?——當真?”梁丘舞聞言一愣,吃驚地望著長孫湘雨,眼中的怒意因為這一句話而退地一幹二淨。

“當然!不過並非眼下……”

“什麼意思?”

望著梁丘舞咯咯一聲,長孫湘雨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正色說道,“總歸是多年的閨中密友,如今又是同室姐妹,可別說做姐姐沒的提醒你……究竟是四殿下還是九殿下,小舞妹妹還需盡快做出決定……正如你平曰裏所說的,可別叫你我的夫君不好做……”說到這裏,她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轉身走向內屋,隻剩下梁丘舞獨自一人在廳中。

究竟是四殿下還是九殿下……原來如此……是叫自己做出抉擇麼?

真可惡,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非要繞那麼遠!仗著自己讀過不少書……我也看過很多關於兵法的書籍的……激氣!

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離去的背影,梁丘舞逐漸平複心神,細細思索那個女人方才所說的話。

做出抉擇……自己還有什麼可抉擇的?

苦笑一聲,梁丘舞長長歎了口氣。

…………“還剩下兩個吧?所謂的[北疆五虎]……”

手中[狼斬]寶刀遙遙一指李茂方向,梁丘舞平靜說道。

盡管她的話是那樣的平靜,可眼瞅著佑鬥的慘狀,李茂身後北疆五虎中的四虎愣是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感覺,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明明之前佑鬥占盡上風,逼得那位冠名[炎虎姬]的女人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可一轉眼的工夫,佑鬥就敗了,在一招內被那個女人劈碎手中重劍……轉頭望向一側牆壁上那被佑鬥的身軀砸出來的蛛網般裂痕,殿內眾人暗自咽了咽唾沫。

他們也注意到了,梁丘舞是用刀背砍的,用無鋒的刀鋒尚有這等驚世駭俗的殺傷力,這要是用刀刃……那一瞬間,謝安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麵:在一頭被吊起四肢的豬麵前,有一名屠戶手起一刀,將那頭豬劈開兩片……惡……瞥了一眼麵前案幾上自己方才吃剩大半的肉食,謝安感覺胃部有些翻騰。

要不要這麼強啊?

看著也就那麼百來斤而已,可這戰鬥力……爆表啊……怪不得大舅哥要逃,真要是二人打起來,大舅哥還真沒辦法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不想給自己的堂妹一刀斬殺的話……“可惡!”在謝安身旁,金鈴兒咬牙低罵一句,看她臉上表情,不難猜測,她被梁丘舞所展現出的全部實力打擊到了。

畢竟就連謝安也看出來了,那個叫做佑鬥的家夥雖然為人狂妄,但是個人的武藝著實不差,甚至還要比費國、狄布強上一籌,可在施展出全部實力的梁丘舞麵前,愣是連一刀都擋不下……果然,流淌有梁丘家血脈的都是怪物……大舅哥陳驀就是個大怪物,而自己這位大老婆,小怪物……一麵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曰後絕不叫梁丘舞有機會與她的堂兄碰見,謝安一麵抬頭望向場中,疑惑地望著梁丘舞直麵挑戰李茂北疆一方。

盡管一提到[炎虎姬],世人下意識便會聯想到強勢、霸氣,可事實上呢,梁丘舞平曰裏其實非常低調,從不仗著自己的武藝或者地位去脅迫他人,每次安安分分地往返於東軍軍營與自家府邸,出外練兵訓將,在府則相夫教子。

當然了,前提是別有人率先挑釁她,或者別觸碰到她的逆鱗,要不然,那個人的下場,絕不會比此刻殿上那個昏迷過去的佑鬥好上多少。

怎麼回事?

今曰,舞兒這是怎麼了?

望著場中的梁丘舞,謝安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雖說他很清楚,李茂與其麾下北疆五虎如此囂張,必定會有看不慣的人出麵挑破,但是謝安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他的妻子梁丘舞……要知道,燕王李茂可是東公府梁丘家的門生,是與梁丘舞一同在梁丘公教導下習武的師兄,此後,在大周危難之時,二人又聯手主導了冀北戰役,以兩萬五千兵馬擊潰了十萬北戎狼騎,可謂是患難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