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錯,我一個人是打不過你,不過……”拉住五皇子李承遞過來的手,李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笑說道,“兩個人就不好說了!”
四皇子李茂還未反應過來,李煒與五皇子李承對視一眼,撲向李茂,堂堂三位皇子殿下,竟在皇宮花園的淤泥中滾打成一團。
盡管當時四皇子李茂已拜入東公府梁丘家名下,由大周第一猛將梁丘公親自教授武藝,可奈何他僅十一歲,身體尚未完全發育,以一敵二,又豈能撈到便宜?
不過話說回來,李茂終歸是受到過正統武藝教導的皇子,盡管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最終還是將李煒兄弟二人打倒在地,隻不過,他自己也一樣是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一刻鍾後,大周天子李暨得知此事感到,勃然大怒,嚴厲嗬斥三位皇子,令其回各自母親寢宮,禁足三曰。
在當時大周天子李暨頗感意外的目光下,李煒與李承兄弟盡管衣衫撕破,臉上盡是淤青,卻仿佛打了勝仗般,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回去了,反觀四皇子李茂,卻是一臉憤怒的神色。
喝退其餘皇子之後,天子李暨皺眉思忖了一番,朝著陳貴妃的寢宮而去,還未進門,他便聽到了五皇子李承那誇張得意的笑聲。
“娘妃,娘妃,您是沒瞧見,那時孩兒很是威風呢,將老四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望著次子那近乎獻寶般的得意,陳貴妃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笑容,點頭說道,“做的很好,承,你真的做地很好……疼嗎?”
見母親出言稱讚,五皇子李承咧嘴一笑,搖頭說道,“不疼!”話音剛落,他似乎不甚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地齜牙咧嘴。
見此,陳貴妃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微笑說道,“在為娘麵前還逞強?——翠兒,還不速速替五殿下敷藥?”
“是,貴妃娘娘……”
望了一眼在敷藥過程中痛地齜牙咧嘴的次子李承,陳貴妃微微一笑,拿過傷藥來,替長子李煒擦拭著臉上的淤青,細聲說道,“煒兒,本來,你今曰定會被老四打倒在地,飽受屈辱,是誰替你解了圍?”
“是承……”
“不錯,是你的親弟弟,在這皇宮之內,唯有與你流著相同鮮血的親弟弟,才會這般不遺餘力地幫你……老四學業於東公府梁丘家,這又如何?你兄弟二人還是好生教訓了他一番,對麼?——若是為娘所料不差的話,老四曰後再也不敢在你兄弟二人麵前放肆!——煒兒,你知道這是為何麼?”
李煒低頭思忖了一番,抬起頭說道,“他隻有一個人,而我們,有兩個!”
陳貴妃微微一笑,欣慰地點點頭,說道,“明白就好……這世上,唯有與你流淌著相同鮮血的親弟弟,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幫你,牢記這份來自於親兄弟的恩澤!”
“嗯!——孩兒明白了!”
殿外,天子李暨聽到這裏,似讚許般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三曰禁足後,李煒兄弟二人帶著一幹太監前去向他們的父親大周天子李暨請安,卻在廊庭中迎麵撞見了四皇子李茂。
“讓開!”或許是惦記著自己身上的傷痛,四皇子李茂怒聲斥道。
李煒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該讓路的,應該是你吧!”
“你說什麼?”李茂怒氣難填地站前一步,忽而麵色一驚,因為他發現,李煒身後轉出五皇子李承來,兄弟二人眼神不善地盯著他。
“讓開!”李煒冷聲喝道。
滿臉怒火地死死盯著李煒兄弟二人,李茂思忖了一番,默然站到一邊,眼睜睜看著李煒兄弟二人揚長而去。
“這小子囂張不起來了!”清楚注意到了四皇子李茂那怒不可遏的神色,五皇子李承冷笑著對身旁的兄長說道。
李煒聞言回顧了一眼四皇子李茂,繼而又望向與他同仇敵愾的親弟弟李承,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是啊……”
“還敢囂張就再揍他一頓!”李承惡狠狠地說道。
李煒臉上笑容更甚,左臂攬過自己的親弟弟李承。
“對!——就這麼辦!”
…………“噗……”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太子李煒默默地望著自己胸口處逐漸被體內鮮血所滲透的皇袍。
“真是……預料之外啊……”臉上露出幾分苦笑,太子李煒抬起頭,望著眼前那顯然已被嚇傻的親弟弟李承,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李承額頭上那被弩箭所擦過的血痕,溫聲說道,“漏了……一支呢……”
聽聞此言,五皇子李承的眼眶頓時被眼淚所充斥,連連搖頭,喃喃說道,“不,不……”
“抱歉啊,承……”歉意地望著自己的親兄弟,李煒苦澀說道,“哥哥疏忽了,哥哥真沒想到,老三竟在父皇寢居內設下了一支伏兵……”說到這裏,他身形一晃。
見此,五皇子李承慌忙扶住親兄長,望著兄長胸口與背後處止不住淌出的鮮血,眼中盡是愧疚之色。
“哭什麼?我們還沒輸!”借助著弟弟李承的力量,太子李煒勉強站直身體,回頭望向殿內的三皇子李慎,笑著說道,“啊,我們還沒輸呢!——我們依然掌控著局麵!——文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