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似乎已安排好了一切?——不知何時動手?”耿南略帶驚訝地問道。
“嗬嗬,”李承冷笑一聲,繼而壓低聲音說道,“此月月底,本殿下會叫皇兄領冀州中央軍攻城,到時候,四位師傅替本殿下守住正陽門,等待西軍[解煩]趕到……”
“原來如此!”耿南聞言舔了舔嘴唇,笑著說道,“到時候,太子殿下便是犯上作亂的逆臣,而殿下便是匡扶社稷的有功之士……隻是,太子殿下恐怕不會就範吧?”
“嘿!”李承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份黃絹,疑是聖旨,隻見他掂著那黃絹,似笑非笑說道,“那就要靠耿師傅送給本殿下的這份進身至禮了……真是沒想到啊,殺害了中書侍郎與門下侍郎兩位大人的,竟然會是耿師傅!——耿師傅可知,本殿下險些就做了四位師傅的替罪羊啊!”
“這個……”耿南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抱拳說道,“正所謂良禽折木而棲,我等四人雖為北軍供奉,可說得難聽些,也不過是四個看門守院的下人罷了,眼下皇位新舊交替,我等自然也要替自己曰後考慮……還望殿下多多包涵!”
“哪裏哪裏,本殿下也就是那麼一說,並無責怪之意……”李承隨意地揮了揮手,繼而展開黃絹,似笑非笑說道,“父皇也真是的,直到如今,依然不曾立下繼位儲君人選,將這空白聖旨,擺在中書省嚇人!——真不知該說是老謀深算呢,還是優柔寡斷!”
見五皇子李承直言當今天子李暨的不是,耿南不便插嘴,故作咳嗽一聲,岔開話題說道,“殿下,耿某有一事不解,還望殿下解惑……”
李承抬了抬手,說道,“耿師傅但言無妨!”
抱了抱拳,耿南皺眉問道,“實不相瞞,耿某最初欲找此物,無非是想替我等四人找一位曰後的主子,可奈何這聖旨遺詔上並無書寫諸位皇子殿下名諱,因而有些不知所措,商議一陣後,這才尋思著將此物作為進身之禮,送給殿下……耿某不解,為何殿下不在這聖旨上寫上自己名字呢,這樣不是更加名正言順麼?”
“錯!大錯而特錯!”李承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我皇兄在冀京眾望所歸,即便是老八,也難以撼動皇兄分毫,倘若本殿下在此聖旨上書寫自己名諱,曰後自然會惹人懷疑,到時候人人皆道,[李承無寸功在身,才又不顯,何以能繼承皇位?此必有詐!]——倒不如寫上老四名字,交給皇兄。皇兄素來忌憚老四,見到此詔,必定大怒,一怒而率軍逼宮,犯上作亂,到時候,四位師傅連同西軍[解煩]替本殿下擋住皇兄兵馬,待事定時候……”
“原來如此!”耿南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喃喃說道,“怪不得殿下要預先鏟除三皇子李慎……”
“那是自然!”李承冷笑一聲,不悅說道,“本殿下處心積慮,思謀甚久,倘若最後叫老三占了便宜,豈不冤枉?——到時候,皇兄被廢,老三身亡,老四不在冀京,本殿下自然能名正言順地坐享帝位……”
聽聞此言,耿南連忙起身,拱手抱拳,說道,“殿下高明!——旁人隻知太子殿下城府、三皇子隱忍、四皇子武略、八皇子智計,卻不知殿下手段!”
“哼!”李承聞言不由露出幾分喜色,繼而,他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怒聲罵道,“本該萬無一失……先借金鈴兒那個女人之手,殺掉老八,並且殺死朝中那些不識時務的家夥,再將此事退罪於大獄寺與衛尉寺,叫父皇不得不叫本殿下另設鎮撫司錦衣衛,職權更在[京畿三尉]之上,待月底動手之時,本殿下可輕而易舉地控製全城警戒……可謝安那個雜碎竟然敢壞本殿下好事!——眼下,半個鎮撫司在其手中……”
耿南聞言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這有何難?——我等替殿下鏟除了這個活該便是!”
“……”屋頂之上的金鈴兒聞言一驚,心跳加快。
該死,這兩個混賬密謀造反不成,還打算加害小賊?
想到這裏,心中著急的金鈴兒也顧不上行刺李承,起身欲將這個消息回去告訴謝安,卻不想起身時雙股間傳來陣陣刺痛,心神一散,失手踩碎了一塊瓦片。
“誰?!”耿南大喝一聲,一把抓過身旁赤紅鐵戟,狠狠甩向上方,隻聽嘩啦一聲,屋頂頓時被他這股力道擊地粉碎。
金鈴兒措不及防,一腳踩空,與一堆瓦片一同掉落殿內,背部重重摔在地上,痛地額頭冷汗直冒,一時之間難以起身。
見此,耿南幾步走了過來,一把捏住金鈴兒的脖子,將她拎起,眼中閃過濃濃殺意。
“且慢!”盡管亦嚇了一跳,李承還是鎮定了下來,抬手阻止了耿南,神色不明地打量著金鈴兒,似笑非笑說道,“真是奇了……據本殿下所知,你似乎已被那謝安擒獲,何以還能脫身呢?——果然,你私通謝安!”
這時,耿南嗅了嗅,皺眉說道,“殿下,此女似乎剛行過房事……”
“謔!”李承聞言錯愕一笑,目視著金鈴兒嘖嘖說道,“似你這種女人也看得上,那謝安的品味還真是值得商榷!”
“……”咬著嘴唇死死盯著李承,金鈴兒不發一言,美眸中閃著憤怒之色,連帶著她臉上那兩道刀疤也變得滲人起來。
望了一眼李承,耿南皺眉說道,“殿下,此女適才多半在房上竊聽……留不得!”
李承抬手阻止了耿南,深深望了眼金鈴兒,輕笑說道,“不!留著她,大有用處!——比如說,用她來引謝安上鉤……”
金鈴兒聞言麵色微變,眼神閃過一絲狠絕之色,頓時,嘴角便滲出幾分鮮血。
見此,李承麵色大變,抬手說道,“該死,這個賤人欲咬舌自盡!——耿師傅!”
耿南一點頭,右手一記手刀打在金鈴兒脖子後,隻見金鈴兒渾身一顫,失去知覺。
伸手探了探她鼻息,耿南點頭說道,“殿下,還有氣息,尚可救治!”
李承聞言釋然般鬆了口氣,冷眼望著躺在地上的金鈴兒,哂笑說道,“嘿,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可真是萬無一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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