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端倪(2 / 3)

或許是注意到謝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吧,梁丘舞微微一愣,小聲問道,“怎麼了,安?——莫非我猜得不對?”

謝安聞言搖了搖頭,低聲讚道,“怎麼可能會不對?簡直就是一語中的啊!——我決定了,曰後若是查案,定要帶著你,讓你做我副手!”

梁丘舞微微一愣,待明白過來謝安實在稱讚她後,臉上揚起幾分喜悅的笑意,嬌嗔般瞪了謝安一眼。

而這一切,卻被文欽看在眼裏,還以為二人是在打情罵俏的他,著實有些不悅,皺皺眉說道,“[代刑部尚書]謝大人,陛下委你主查此案,不知謝安對此有何見解?”

見文欽突然與自己為難,謝安有些不解,待一瞧他麵色,頓時明白過來。

顯然,作為太子李煒一黨的文欽,迫切想要追查出殺害於賀的凶手,而謝安卻在此與梁丘舞親親我我,也難怪這位北軍禁衛統領心中不悅。

想到這裏,謝安咳嗽一聲,歉意說道,“是本官失態了!——對於於大人遇害一事,本官暫時還無法做出任何判斷……去下一處吧!”

“哼!”文欽冷聲一聲,拂袖而去。

望著文欽冷麵離去的背影,謝安心中多少有些尷尬。

總歸是出了十幾樁命案,而且被害的還是朝中正五品以上官階的大臣,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啊!

拍了拍臉頰,謝安振作精神,與梁丘舞等人朝著下一個案發地點而去。

那是在朝陽街西北側的永順胡同,被殺的乃中書侍郎張籍,與之前的於賀一樣,這位中書侍郎大人昨夜坐著轎子返回家中,卻在途中遭遇刺客,連帶著自己與四名轎夫,皆數被殺,鮮血流了一地。

而這一回,謝安沒有再與梁丘舞說說笑笑,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每一處他覺得可疑的地方。

望著謝安那嚴肅的神色,文欽的臉色這才轉善幾分。

從午時一刻到酉時二刻,謝安、梁丘舞、荀正、文欽等人逐一來到那一幹大臣遇害的案發地點,從朝陽街到永安街、左安街,那十餘名大臣的遇害地點並不相同。

而眼下謝安在的地方,便是右安南街的長順胡同,昨夜子時前後,太子李煒一黨的朝臣、詹事府詹事周正,在此地被害。

“不對勁……”

當梁丘舞與文欽相繼說出了各自的看法後,謝安搖頭晃腦地打量著四周。

“什麼?”文欽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謝大人莫非覺得,本府的推斷有誤?那好,就請謝大人來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一路之上,見謝安閉口不言這樁案子,文欽心中多少有點看不起謝安,如今見他似乎不滿意的推算,心中更是不悅。

謝安聞言抬頭望了一眼文欽,見文欽滿臉不悅之色,擺手說道,“不不,文大人誤會了,本官不是那個意思!”說著,他右手指了指馬車內周正屍體,猶豫說道,“文大人,你看,周大人也僅僅隻是一人遇害,替他駕馭馬車的馬夫,隻是被人打暈……但是為何禦史台右副督禦史於賀於大人、中書侍郎張籍張大人、門下侍郎蔡瑾蔡大人等數位大人,卻是連自己帶馬夫、轎夫,一同被殺呢?——為何隻有刑部尚書王恬王大人,刑部侍郎洪德洪大人、詹事府詹事周正周大人,驍衛參將吳肅吳將軍,輕騎參將王昌王將軍等寥寥數人例外?”

“這……”饒是文欽方才對於判斷案件判斷地頭頭是道,這會兒麵對著謝安所提出來的提問,亦是啞口無言,猶豫了半響,試探問道,“謝大人莫非得到其中隱憂?”

望了一眼文欽,謝安思忖片刻,忽然說道,“文大人,本官要見太子殿下!”

“……”文欽聞言一愣,眼中閃過幾分驚色,遲疑般點了點頭。

乘坐著馬車,謝安與梁丘舞等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宗人府,畢竟由於今曰早朝上那件事,太子李煒與八皇子李賢一同被天子李暨下令押到了宗人府麵壁思過。

宗人府又叫宗正寺,其寺署正亦是九卿之一,與大獄寺相似,宗正寺也是一個提審機構,但是它麵向的階層是大周皇室李姓成員,並且,其權限要高過大獄寺。

打個比方說,有哪位國姓皇室成員犯了罪,首先要在宗正寺申述,其後,再到大獄寺審訊,甚至於,期間宗正寺隨時有權調走該犯事的皇室成員,倘若要定此人的罪,需宗正寺與大獄寺意見一致,這才能夠將其定罪,否則,就隻能不斷地延後審訊。

宗正寺卿,是九卿中唯一一位由大周皇室成員擔任的官職,現任的宗正李釗,乃當今天子李暨三代開外的堂兄,論輩分,就算是太子李煒、八皇子李賢,也得乖乖叫一聲叔父。

而此人,恰恰也正是擁護太子李煒登基為帝的一幹皇親國戚中的人之一。

“你?代刑部尚書?”當聽到謝安的要求,宗正寺卿李釗神色極其不悅。

當然了,其實一開始他就沒給謝安什麼好臉色,也不知是常年呆在宗正寺腦筋僵化,還是自以為是皇室中人,神色倨傲。

說實話,其實謝安本用不著給這老頭麵子,隻需祭出天子劍,不容那李釗老頭不同意,不過話說回來,畢竟謝安並非囂張跋扈之人,再者,為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得罪一位皇室宗親,這可不是什麼聰明人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