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掌兵:友軍?敵軍?(2 / 3)

“大人,一軍將領嚴開求見!”

嚴大哥?

不是剛離開麼,怎麼又回來了?

謝安手中的筆頓了頓,喊道,“有請!”

話音剛落,嚴開便一撩帳布走了進來,見謝安提著筆坐在案幾後,好似在書寫什麼東西,會心一笑,繼而抱拳說道,“姑爺,小姐有書信至!”說著,便走上前幾步,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謝安。

不得不說,謝安的表情有些驚訝,畢竟大周不比他曾經的故鄉,書信來往極其不便,盡管謝安這一路上派人向冀京送去了不少書信,但是梁丘舞的書信要送至他手中,那可是相當不易的,盡管他已離開冀京長達兩個月,可前前後後也隻收到了梁丘舞十來封書信,至於其他的,多半那些送信的東軍將士,還在洛陽、偃師一帶漫山遍野地尋找謝安大軍的蹤跡吧。

拆開信封粗粗瞥了一眼,謝安失笑地搖了搖頭,因為他發現這封信,至少是在一個月前寫的。

畢竟從字裏行間觀瞧,梁丘舞對洛陽隻字未提,隻是叮囑他路上注意禦寒之事。

想了想,謝安暫時放下了梁丘舞的信,將自己方才所寫的家書拿了起來,在燭火旁烤了烤,待墨跡幹透後,將其遞給了嚴開。

“麻煩嚴大哥派人替我將這封信送至冀京……”

嚴開微笑著點了點頭,畢竟這類事,謝安已托付他們東軍四將不止一兩次,倒也見怪不怪,而當他收起謝安的書信正要離開時,謝安忽然喊住了他。

“對了,嚴大哥,有一事小弟不明……那衛雲,與嚴大哥你等有過隙麼?”

“衛雲?”嚴開轉過頭來,詫異說道,“南軍三將之一的衛雲?”

“對!”謝安點了點頭。

“這個……”嚴開愣了愣,搖頭笑道,“南軍與我東軍,可以說是同氣連枝,何來過隙之說?”

“那……嚴大哥沒有注意到麼?那衛雲觀瞧你與陳二哥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啊……”

“……”嚴開微微皺了皺眉,其實他早在洛陽時就察覺到了,當時衛雲注意到軍中有東軍神武營的四將時,眼神中又驚又怒,甚至於隱隱摻著幾分恨意,這讓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人莫名其妙,隻不過礙於不知具體,因此不好直說罷了。

“嚴大哥確定那衛雲與東軍沒有過隙麼?”謝安又問了一遍。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語氣的凝重,嚴開收起笑容,點頭說道,“此事決然不假!”

“那就奇怪了……罷了,夜深了,嚴大哥且先歸帳歇息吧!”

“……嗯!”

望著嚴開抱拳離去的背影,謝安心中好生納悶。

他當然不會懷疑嚴開,畢竟嚴開是梁丘舞的心腹愛將,絕不可能會害他謝安。

換而言之,問題出在衛雲那裏麼?

還是說,是整個南軍?

不知多了多久,謝安忽然甩了甩腦袋,盡管他隱隱感覺此事有些蹊蹺,可任憑他想破頭,卻也想不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直到他次曰率軍抵達函穀關下,與南軍彙合時,他這才了解其中的內情……次曰天明,大軍照常拔營啟程,繼續趕路。

而此時,謝安將原叛軍改命為西征二軍的消息,已傳遍了這十一萬大軍上下,這使得兩軍的關係,稍稍拉近了幾分,雖然還不至於到互為心腹的地步,但好歹已有了幾分信任,不會再像前幾曰那樣,兩軍用飯時候尚且不鬆手中的兵器,相互提防。

如此一直到了九月四曰的傍晚,率領十一萬大軍的李壽與謝安,終於抵達了函穀關下。

好笑的是,當聽說十餘萬西征周軍抵達函穀關下的時候,關外的叛軍,慌忙撤入了函穀關,他們多半是難以理解,明明已派了唐皓率領著四萬叛軍援助穀城,為何穀城還是淪陷了,而且連絲毫消息也沒有。

甚至於,這西征周軍兵力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鑒於這種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函穀關在原先包圍著南軍攻打的叛軍們,逐一退回了關內,畢竟據降將唐皓所言,函穀關內原先有十萬兵力,而如今,卻僅僅隻剩下六萬,也難怪關內的叛軍心中惶恐。

謝安的大軍,是申時前後抵達的,當時夕陽已漸漸落下,因此,謝安便叫費國、李景領西征一軍在函穀關東側的八徒山山腳下分別安紮兩個營寨,叫張棟、唐皓領西征二軍在函穀關東南側的青龍山也同樣安紮兩個營寨,這四個營寨,居高鳥瞰,呈[人]字形擺置,那一撇,完完全全將函穀關前的整條穀道給堵住了。

在安排好了相應的事務後,謝安這才帶著鄭浩、蘇信、嚴開、陳綱等將領,與李壽一道朝著已處於西征軍保護範圍之內的南軍營寨而去。

這次,他並沒有帶二軍的將領們,其中緣由,似張棟、歐鵬、唐皓等也是心知肚明。

不得不說,眼下的南軍,著實是非常淒慘,在他們占據的小山坡下,到處都是叛軍的屍骸,粗粗估計,多達數千人,不難想象,這裏究竟爆發過何等激烈的廝殺。

畢竟,就連四周的空氣中,仿佛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異常的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