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五)(3 / 3)

可憐洛陽南城牆上的弓手,由於被黑煙影響的視力,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支弓騎兵的靠近,也沒有注意到城下的齊郝軍,早已做好了防備的準備,蹲下身,身軀縮成一團,將盾牌頂在腦袋上,在箭雨下保護著自己。

毫無防備的洛陽叛軍弓手,在第一波箭雨中,便傷亡慘重,專注於攻擊城下齊郝軍的他們,哪裏會想到,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長孫湘雨所設計要獵殺的目標。

“啊啊!”

“箭……箭矢……”

“城外不是隻有兩千弓弩手麼?怎麼可能一瞬間射出這麼多箭?”

“將軍,將軍?”

“莫要慌……反擊!反擊……唔……”

“看不清楚啊,將軍!”

此刻的洛陽南城牆,已是亂成一團,在毀滅姓的箭雨打擊下,城上多達七八千的守軍死傷慘重,到處都是鮮血與屍體。

“啪!”

一具叛軍弓手的屍體,從城牆上落下,摔在齊郝身旁,濺起的鮮血落在他臉上。

瞅著這具被射成刺蝟一般的屍體,齊郝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唾沫。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副將陳曦,這位方才叫囂著打算不顧長孫湘雨的命令、強行攻城的副將,眼下麵色慘白,有些魂不守舍。

再看看其餘人,一概如此。

[能不能從我軍的攻勢下活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事到如今,齊郝終於明白了長孫湘雨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要是自己這幫人剛才不聽那個女人的命令,這會兒,恐怕也像城上的守軍那樣了吧……聽著城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齊郝後怕地縮了縮身軀,盡可能地躲在那塊盾牌之下。

真狠啊,那個女人……她難道不知道,城下還有數千的友軍麼?

還是說,如果我們不聽話,就當成是棄子拋棄?

啊,對的吧,畢竟眼下劉奕的本隊還沒有任何的行動,也就是說,自己這數千人,不過是佯攻的誘餌,隻是為了勾引洛陽的守將加固南城牆的守備,好叫那個可怕的女人一網打盡……突然,他微微一皺眉,轉頭望向自己的胳膊,卻看到胳膊明晃晃地紮著一枚流矢……開什麼玩笑!

再怎麼說,也不能死在己方弓手的流矢之下啊!

“傳令下去,全軍將士注意保護好自己……”

齊郝大聲喊道,比起方才,他的嗓音略顯沙啞。

“是!”周圍的齊郝軍將士點頭回應,將齊郝的話傳達了身旁的人。

其實不必齊郝傳達這種命令,當聽到城上仿佛地獄般的慘叫聲時,當注意到身旁落下的那無數箭矢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埋低了腦袋,就算是誤中了流矢,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倘若在平曰,他們多半會罵幾句,罵那個不長眼的友軍傷到了自己,但是眼下,他們卻罵不出來。

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隻是誘餌,隻是不聽話就會被那個女人所拋棄的棄子……啊,隻有聽話,隻有完全貫徹那個女人的命令,才能活下來……至於那些被自己友軍射死的倒黴蛋,那就隻能怪自己命不好了……箭雨的激射,整整繼續了小一會,這才緩緩停歇下來。

當齊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時,他震驚地看到,城下插滿了箭矢,密密麻麻。

抬頭望了一眼麵前高聳的城牆,傾聽著那幾乎已沒有任何動靜的聲音,齊郝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他沒有心情去了解自己的部下,究竟有多少人死在己方的攻勢下,他隻是為了自己還活著這個事實,而感到慶幸、喜悅。

“有大概一兩百個弟兄被箭雨射破了盾牌,亂箭射死……”粗略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副將陳曦低聲對齊郝說道。

“嗯,”齊郝點了點頭,說道,“比起強行攻城所要付出的代價,這樣的犧牲,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說這話時,齊郝看到陳曦以及其餘將士的表情有些詭異。

注意到那種詭異表情的齊郝,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全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的錯,不是麼?

但為什麼自己會將這些犧牲的將士,算在攻城的損失之中?

其實這個答案,城下的齊郝軍將士,心中都是明白的,也因此,他們沒有反駁齊郝的話,在心中默認了。

當心懷恨意的人,手段狠毒到一定程度時,人會失去報複的勇氣……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的行事,太狠了……順她者昌、逆她者亡,這就是她長孫湘雨所奉行的兵法,不需要將領的兵法!

“總之……組織再次攻城吧,城上的守軍,差不多應該死光了……”

“是,將軍!”

從這一刻,齊郝軍上下,對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再也生不起絲毫的違逆,因為他們已經清楚地領悟到,隻有聽那個女人的話,才能活下來……而與此同時,洛陽南側城牆之上,主將張棟正一臉呆滯地望著屍骸遍地的城牆。

明明之前這裏還有近萬人,轉眼之間,卻隻剩下寥寥千餘人,而且還是個個身負重傷……怎麼辦?

從其他三麵城牆調兵過來麼?

還是,將城內所剩無幾的預備軍調到城上?

張棟陷入了兩難之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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