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夏日仿佛還未走遠,可疼愛她們的父親已經不在。 ——池酒兒
九月,北方Q城,秋天來的格外明顯,入體的涼意,金黃的銀杏葉隨風搖曳生姿。
街上的行人,多數穿起了秋裝。然而,池酒兒的背包裏僅帶了一件薄衛衣,其餘全是裙子短褲。
她們來的匆忙,喪禮結束沒幾天,池母便帶著女兒到了這邊Q城。
池酒兒想到這邊的荒涼蕭瑟,更想念N城,更想念父親,眼底即將溢出的淚硬生生被她控製住。
她不想母親看到難過。父親的離世,將家庭生活的重擔轉移到母親身上。
她悄悄發現,母親已經很久沒睡好了,眼瞼總是帶著淤青,眼球也常常泛著紅血絲。
池母是池父公司的設計總監,但很多時候,她都是不去公司,在家專心設計,業務一般交給助理小白。
池父愛池母愛到骨子裏,在家從不讓她做任何家務,給她足夠自由和安全感,甚至特意設計了帶秋千的花園。可以說,和池父結婚的這十八年裏,是池母過得最幸福甜蜜的時光。
池父是病逝的,這病來的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池母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但她是新手,就算是在池父忠心的於助理於叔幫助下,常常忙的焦頭爛額。由於她無法照顧女兒,隻能將她托付給哥哥。
走進舅舅家,這是池酒兒第一次以寄居的身份來這兒。她的心在顫著,有股難以言明的酸澀感。
顧長明早已在客廳等候,見到妹妹和侄女,上前迎接。
“月兒,你們來了,快坐。”
任姨早已準備好熱茶,顧長明親手端給妹妹。
“你嫂子她今天有要事回不來,小辭還在學校。你們先休息,他們今晚就能回來。”
池母,即顧長月輕輕道:“哥,沒事。這次就麻煩你照顧小酒兒。等我掌控公司,穩定後再來接她。”
顧長明歎息,“月兒,有什麼用的上哥的地方,盡管說,別逞強!”
曾經笑顏逐開的妹妹,如今麵帶苦澀,愁容滿麵,他看著著實心疼。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會遭此不幸。
池母唇角難得的翹起一個弧度,鎮定道:“放心,哥。我會好好的,就是小酒兒的學習希望你幫忙看著點,費點心。”
“好。”
池酒兒緊握著母親的手,有點兒局促不安。明明是熟悉的親人,她卻再難感受到安全感這東西。
她的眼前仿佛出現父親父親帶著她們一起過來的場景,那時候的母親笑得多開心,父親眼裏含著滿滿的柔意。
中午吃完飯,池母急著趕回N城。舅舅就帶著池酒兒去二樓看了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就在表弟顧景辭的對麵。整個房間的布局是暖黃色調,床頭還專門放了一兩個可愛的玩偶。
“酒兒,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舅舅家就是你自己的家,小辭就在你對麵,他要是不聽話,針對你,你給舅舅說,舅舅給你撐腰。”
“平時有什麼需要,要買什麼東西,我這兒有卡,你拿著。”
說著就要給她。池酒兒推拒不得,隻得收下。顧長明倒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哦,對了,你要是生病了,哪不舒服記得和你舅母說,她是急診科醫生。”
池酒兒乖乖的應了一聲“好”。
她的轉學手續還未辦好,這周還不能報到,要下周一才行。
晚上,舅母和小辭都回來了。他們很熱情,稍微緩解了池酒兒心中的不適與排斥感。
晚飯後,池酒兒的房門被敲響,她開門一看,是表弟顧景辭。明明才十三歲的少年,卻有一米七的身高。
“那個,這是媽給你的,說要看著你喝完。”少年一邊左顧右看,一邊說著。
原來他的遊戲房被改造成這樣,也太精致了吧!可憐他的寶貝被挪到三樓書房旁邊,著實有點氣。但想一想媽對她的叮囑,姑父對他的疼愛,哼,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同意表姐在這兒住吧!
池酒兒喝完杯中的熱牛奶,真誠的說:“小辭,謝謝你。”也謝謝舅母!
顧景辭歪頭,傲嬌道:“喂,別那麼客氣,我是看你太瘦了,風吹就倒,我可不想媽媽辛苦來照顧你。”
池酒兒:……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嘴·欠,她特定愧疚死了。
臭弟弟,果然一點都不可愛!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黑。”
顧景辭拿著牛奶杯,看著緊閉的房門,一隻手摸腮,他黑嗎?他不黑啊!明明白了好多,一定是他姐眼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