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數日,簫承君一隊人馬返回京中複命。
皇帝龍顏大悅,一直誇獎簫承君機智有謀,不但追封官職,另獎勵玉如意一對,玉佛一尊。
朝中見風使舵的大臣們,紛紛在退朝後向四皇子簫承君道賀,一些大臣更是將賀禮已經送往君王府。
簫承君推掉了所有的邀請應酬,乘車回到王府。
餐桌上,滿滿當當擺放著各種佳肴糕點,樊公公喜笑顏開巴結諂媚:“主子,您受苦了,新來的廚子做的,您嚐嚐。”
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簫承君並沒有喜悅之色,對樊公公吩咐道:“全部撤走,留下兩葷兩素就可。”
樊公公臉色忽地沉了下來,皺著委屈巴拉的老臉說道:“災情已經控製了,陛下賞賜了咱,咱以後都不用在吃穿上節儉了,您是千金之軀,萬民的指望,您可別聽小人們的言語,主子的吃穿豈是她可以置喙!”
簫承君舉起手中的杯子,在麵前晃了一晃,若有所思:“時清淺在哪?本王從回來怎麼沒見到她?”
“走了,契約到期就走了。”樊公公回道。
簫承君放下杯子,看向樊公公:“去哪了?”
“不知道,自己走的。”
“那她說什麼了嗎?”簫承君緊張問道。
“不曾說什麼,走之前把府裏要扔的廢品都扛走了……砸砸砸!老奴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這般粗俗。”樊公公捂著鼻子,露出嫌棄之色。
簫承君刷地站了起身,狠狠瞪了樊公公一眼,轉身離去。
留下樊公公一臉懵逼:“王爺,王爺!”
丫鬟們不識時務的問向樊公公:“樊公公這菜?”
樊公公沒好氣喊道:“菜什麼菜,沒聽王爺說的話嗎?以後還是兩葷兩素……哼!無用。”
“是。”丫鬟們齊齊將飯菜端出房去。
簫承君心中莫名煩悶,漫無目的走在集市上,琳琅滿目的小商販叫賣著,他卻與這熙攘格格不入,一臉的冷漠。
“官人,看看發簪吧,新時興的款式,買一個給娘子吧。”
一個賣簪子的大娘,正向簫承君推銷著自己的簪子。
“不用,我沒有娘子。”簫承君一臉不悅的拒絕著。
大娘依然不依不饒的推銷著:“官人,買一支支吧,等有了喜歡的姑娘就送給她。”
簫承君不耐煩歎了一口氣,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支簪子離去。
返回王府內,簫承君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的棋局被新來的丫鬟收起來,簫承君滿眼失落,想起來,時清淺在的時候,從未收起過他的棋局,她隻會每日下上一子。
簫承君愣愣的站在書房,眼前滿是時清淺跑進跑出的身影。
新來的丫鬟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爺,該沐浴了。”丫鬟捧著換洗的衣物往浴室而去。
簫承君走上前,抱過丫鬟手中的衣物,冷冷說道:“以後,我的房間不可隨意進出……還有,沐浴更衣我自己就行。”
丫鬟驚訝的看著簫承君遠去的背影,隻感莫名其妙。
簫承君躺在浴桶中,閉著雙眼,腦海中竟出現時清淺在水中給他渡氣的畫麵。
他睜開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那個死丫頭就像鑽到他腦子裏一樣,整天晃來晃去。
此時,草屋院子裏,時清淺正蹲在石墩子前磨刀。
莫名其妙連連打了噴嚏,打的她心發慌:“呸呸呸,是誰罵我了?”
自言自語過後,又低著頭刺棱刺棱的磨著那把鏽跡斑斑的菜刀。
許久後,她才滿意的拿著磨的鋥光瓦亮的菜刀剁肉。
把肉剁好後,一起扔到鍋裏煮,然後又到院子裏的菜地上拔了幾根蔥,一起下鍋燉了。
“哇,這一大鍋肉,簡直絕了。”她對著青蛙炫耀著鍋裏的肉。
地上的青蛙像是聽懂了似的,呱呱叫了兩聲。
時清淺哈哈的笑了起來:“舒服,聞著肉味都舒服。”
她這笑聲在空蕩的山中回響著,飛鳥忽地展翅飛走。
君王府內,簫承君已經完全崩潰了。
幾天的失眠,他的眼圈黑的像個大熊貓。
這幾日的脾氣更是見長,見誰懟誰,沒事找事,府裏上下看見他都繞著走,特別是樊公公被罵的最慘,這會兒正跪著領罰。
卜令秋過去蹲在他旁邊安慰:“我說老張,你最近是哪裏得罪咱們王爺了,站也不對是坐也不對,我看就跪著不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