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祁素醒來時,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額角火辣辣的疼。
好吵……
也不知道外麵什麼情況,一堆人在嗡嗡吵著,說著一些很奇怪的話語。
“請在座各位給我做做證,我什麼也沒做,祁嫂子上吊與我無關。”
“放心,劉三你的人品大家還是信得過的,不能冤枉你。”旁邊有人附和道。
“這是何苦,什麼坎過不去,何必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哎呦。”有人惋惜的拍手。
“可不是嘛,留下這麼小兩個小姑娘,讓她們怎麼活。”旁邊有人附和。
“大家也別聚一起了,搭把手,把祁家娘子收拾一下,盡快下葬。”
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物件碰撞聲。
祁素費力的睜開眼,入眼是洗的發白打著補丁的破舊蚊帳和同樣破爛的麻被。
這是哪裏?
發生了什麼?
祁素一時間有點懵。
她不是掉進下水道淹死了嗎?
祁素是國內一個小有名氣的外貿公司財務部主管,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剛上任一天不到就嗝屁了的倒黴蛋!
她辛苦奮鬥數十年,好不容易熬到財務部主管的位置。
她春風得意,她喜氣洋洋,她在單位裏麵談笑風生,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起飛了!
結果樂極生悲,就在她上任當天晚上,她失足掉進下水道淹死了。
她捶胸頓足,她悔不當初,她痛哭流涕: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本以為要死翹翹了,沒想到一睜眼她穿越到了古代。
她好奇的摸了摸幹巴瘦的身體,又用力擰了一把。
“嗷~。”她疼得齜牙咧嘴。
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做夢!
她感到狂喜,活著的感覺太好了。
活著的喜悅讓她覺得四處漏風的房屋都分外可愛,美滋滋都看著周末的一切,忍不住想高歌一曲。
等她冷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肚子已經開始抗議,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祁素想出去找點吃的,可附身的身體體質極差,手腳無力,渾身難受,還沒有等她起身,就眼前發黑,耳鳴轟轟。
祁素隻能無奈的躺了回去,養精蓄銳。
等她走出房間時,陽光挪移到牆邊的瓦罐上了。
入眼是一個破舊古樸的小院,有幾個戴著頭巾的老婦人正在收拾屋子。
旁邊有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姑娘正在逗弄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
“素姐姐,你醒了。”
逗弄孩子的小姑娘驚喜喊道,紅撲撲的臉蛋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祁素內心慌得一比,但表麵上穩如老狗,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她隻是輕聲應了一聲。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又害怕身份暴露。
她索性往角落裏一貓,開始收集情報。
根據大家隻言片語,再加上祁素的引導推測,她對這個時代的大體框架有了了解。
這是從未沒聽過的架空時代,國主發跡於北綏,故以綏為國號,以北綏為首都。
祁素所在的地方叫安平村,位於北綏以南的偏僻山裏,與外界交際極少。
村裏麵共計五十餘戶人家,全靠種田打獵為生。全家齊上陣,辛苦操勞一整年,也隻能勉強溫飽。
在祁父祁大郎走之前,祁家是安平村較為富裕的家庭,生活過得紅紅火火。
可惜好景不長,祁大郎在一次意外中身受重傷。祁家娘子驚嚇過度,祁家二女兒祁鈴不足八月就落了地。
氣候險惡,祁大郎病情惡化,祁家娘子變賣家產為祁大郎求醫。
繞是這樣,病情也不見好轉。
不到半年,祁大郎就撒手而去,留下孤兒寡母和一屁股的負債。
祁素年少早熟,早早的開始幫祁母分擔家務,種地砍柴浣洗樣樣精通。
昨天早上,祁素前往河邊洗衣,不小心失足落水,撈起來時已奄奄一息,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聽鄰居講,昨晚祁家燈火亮了整夜,淩晨半睡半醒間聽見一聲尖銳的悲嚎,宛若杜鵑啼血,讓人聞者傷心。
黑燈瞎火,野狼出沒,鄰居也不好出門一探究竟,隻好忐忑睡下,等待天明。
沒想到次日醒來,敲門無人應答,等大家發現不對砸門而入時,祁母已懸梁自盡,氣息全無。
祁母自盡的旁邊有一張小床,祁家大姑娘雙眼緊閉,滿臉煞白如紙,氣若遊絲。
一時間大家驚慌失措,尋醫的尋醫,救命的救命,現場亂成一團。
祁素心知肚明,原主應該是高燒燒死了,被絕望的祁母發現後,了無生趣,上吊自殺了。
可沒想到來自於二十一世紀同名同姓的祁素占了身體,代替祁素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