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邊打邊收歉禮,再加上總有賊寇搶劫過地主土豪。
沈嫣手上的錢和人是越來越多。
多到再怎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看不過去的程度。
尤其是黎州州牧,更是一卷奏折把沈硯告到永定帝那裏。
黎州州牧難道不知道沈嫣背後是永定帝在扶持嗎?
他當然知道。
所以在沈嫣借著聖旨的名義,在黎州境內率兵清掃賊寇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含糊過去。
甚至在沈嫣經過州牧府時,還設宴好酒好肉的款待沈嫣。
私底下悄悄摸摸的給沈嫣送禮。
隻盼著這個煞星早點離開。
該死的同僚,說什麼鎮北侯世子是個脾氣軟弱,隻依仗著陛下偏心才起來的廢物。
誰家廢物一見麵就給送上了十幾車的人頭!
嘴上還溫溫和和,說什麼路遇蠻族入侵殺虐,順手幫忙解決。隻是地處黎州,沈某不欲越俎代庖,勞請州牧代為上報聖上。
天殺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黎州與鎮北侯管轄的嵊州接壤,那蠻夷分明是鎮北侯故意放進來試探沈硯的。
沈敬派人送的禮還在州牧府庫房裏壓著呢。
黎州州牧又驚又懼,生怕之前幹的諸多壞事被沈硯舉報,加上沈嫣這兩年在黎州的聲望是越來越高。
底下的人是隻知沈硯,不知州牧。
於是幹脆告到永定帝那裏,希望永定帝早早把沈硯召回京中。
依著沈嫣的行事,再在黎州多待幾個月,黎州州牧的庫房怕是都得空了。
沈嫣也知黎州州牧並非好人,可眼下時局還容不得她動手。
於是永定帝一下旨召她回京,她就幹幹脆脆地收拾好黎州州牧的罪證,領著底下的人回去了。
“師弟,昨日救下的村民依照慣例已經安置妥當。”
即使隨著沈嫣返京,大本營平穀縣的諸多事項崔桓也仍需處理。
因此溫潤青年麵上難免略帶疲色。
隻是這憔悴之色落在身體逐漸成熟的崔桓身上,不減其風姿,反倒多了一股讓人心疼的憐意。
若是尋常閨閣少女見了,定會愛之憐之,隻願郎君麵上笑顏常在。
沈嫣是個俗人,尤其崔桓還是為她做事才累到的情況下,自然會心軟。
“嗯,師兄近些天辛苦了,等入京之後,師兄可要好好歇息一段時間。”
聞言,崔桓眸光一緊,心跳不自覺慢了兩拍。
讓他歇息…可是有能代替他的人了?
崔桓無法避免的想到謝南辭。
即使師出同門相識已久,他仍然無法與謝南辭結下多少情誼。
縱然明知這有違君子清正之道,崔桓還是忍不住道。
“我無需歇息,師弟以光祿丞之位再回京城,我與……旁人不同,怎會留你一人獨自麵對。”
所有人都知道,永定帝的偏愛是有代價的。
沈嫣此番回京,定會成為永定帝手下刺向鎮北侯的一把利刃。
好刃需磨,也不知誰會成為沈嫣的磨刀石。
但總而言之,沈嫣要麵對的事情少不了,隨之而來的危險更是數不勝數。
崔桓不願在此時離開。
他與謝南辭不同。
他非崔氏繼承人,又不入官場,本該淡泊明智寄情山水。
卻早早遇見了沈嫣。
不管是出自日複一日的耳濡目染,還是其他,崔桓都願意為沈嫣出謀效力,為底層的百姓再多添了一條活路而行。
他想跟在沈嫣身後,看著她一步步實現她的理想與抱負。
崔桓的目光平和地注視著沈嫣:“師弟,崔桓所行皆是源於本心,我……”
倏地,沈嫣麵上一沉,手腕一抖,幾枚淬著黑光的飛鏢如閃電破空般從她指尖射出。
“鐺——鐺——”
長劍未出鞘,以劍鞘當刃,與襲來的飛鏢相撞發出碰撞聲。
暗中窺視那人連擋好幾下,才險而險之的避過。
她把幹活的好員工護在身後,目光冷厲地朝院外樹梢上望去。
“哎呦呦,沈硯你好狠的心啊,怎麼上來就打。”
少年為了躲避這淬毒的暗器,狼狽地從樹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