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持宴會在外忙碌檢查了半天的少女,一進門就熱得不行,連忙抬手讓丫鬟把身上雪白的狐裘取下。

“阿母,女兒在外忙得腳不停地,您卻躲在這飲茶取暖,女兒可不依。”

屋內端坐椅間,手捧和田白玉茶杯的中年婦人,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兒緩步走進,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不過一普通宴會,吾家清清自然是遊刃有餘,阿母自然是放心得很。”

靈順郡主陳悅清嬌笑著用手帕遮擋住嘴角,撒嬌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可是阿母一手帶大的女兒,這點場景還不算什麼。”

別看靈順郡主年方十八,在京城諸多貴女中也算是大有名氣。

在父兄全都去世,陳夫人又病倒的情況下,是靈順郡主一人挑起陳府所有的事項。

陳府旁係試圖以靈順郡主這一支無男丁的理由,將旁係子嗣過繼在靈順郡主父親的名下,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就占據陳府家產。

靈順郡主一副孤苦無依的柔弱千金模樣,說要考慮考慮。

扭頭她就在早朝開始前,跪在宮門哭訴旁人欺她父兄皆亡,她一弱女子反抗不得。

當時路過的那些官員個個臉都白了,尤其是出身陳氏旁支的兩個小官,更是嚇得不行。

靈順郡主父兄皆亡是為什麼?

父親是保護陛下而死,兄長是守衛國家而亡,就這樣一心為陛下的忠烈男兒,在死後自家女兒姐妹被人欺辱,那陛下能視而不見嗎?

肯定不能啊。

更何況他們陛下那脾氣,可不算好。

他們組團安慰靈順郡主,覺得一個小女子沒什麼膽量,嚇唬嚇唬就走了。

沒想到靈順郡主表麵唯唯諾諾,實際重拳出擊,帶著侍衛就跪在宮門口,反正就是不走。

果不其然,陛下聽到消息後重懲那幾個旁支,還答應靈順郡主讓她招贅延續陳家。

這也是靈順郡主為何為與在京城中,平平無奇的夏家定親的原因。

這是招贅,不是嫁人,要是真選個高門大戶,別人還不願意。

雖然礙於陛下不敢拒絕,但指不定就背地裏想方設法,耍些詭計解除婚約。

先前說靈順郡主是半個夏家人,對,也不對。

那是夏家自己的想法,靈順郡主是嗤之以鼻。

之所以答應夏家的提議,也是出於好奇。

先前因為陳母的關係,陳家舉辦宴會從未邀請過沈硯。

即使是同參加其他宴會,由於男女不同席,靈順郡主也沒有碰見過這位表弟。

要是沈硯一直庸碌無為下去,可能她們這輩子都不會有見麵的機會。

可是聽手下的人傳回消息,她那位表弟近期與謝家郎君走的挺近,連夏家報複的計劃,都被阻攔了幾天。

這就讓靈順郡主心生好奇,沈硯是怎麼讓那位黑心肝的郎君另眼相待。

“清清,走吧,宴會也差不多開始了。”

閑聊了片刻後,陳母起身,在靈順郡主的攙扶下往宴會女眷所處後院走去。

“夏家的事……”

“阿母。”

靈順郡主笑著截住了陳母的話,她單手豎起食指在嘴前輕點了下,側首語氣輕柔的開口道。

“女兒可不知夏家有什麼事,隻是同往常一樣下了帖子。”

“阿母可莫要說些玩笑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