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標題:渡(1 / 3)

作者有話說:靈異故事(感覺沒寫出來,隨便看看吧),女主無cp,一發完,不想在再開一本就混在這裏麵了。

“滴滴——”刺耳響亮的鳴笛聲。

渡夢背著黑色登山包往狹窄的公路旁靠了靠,一輛白色汽車駛過,帶起少許灰塵,撒在涼涼的空氣裏。

在前麵不遠處左拐進入了可容納它駛入鋪著碎石的鄉村道路。村道坑坑窪窪,碎石使其平坦了不少。

走至分叉口,渡夢抬頭望去,一個破舊藍色指路牌上標明:福安村。左拐走入,與剛才白色汽車同樣的方向。

往前走,看見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是剛才那輛,不幸的是拋錨了。

車主人正在車前蓋檢查修理,邊動手邊驚疑道:“奇了怪了,還有油啊,這好好的車怎麼就出問題了呢?”

修理了一陣,最後看了眼,把車蓋一拍,嘴裏不滿嘟囔:“算了,後麵找人修。路程也不遠,幹脆走過去得了。”王楚畢竟不是專業修車人員,再加上工具有限,怎麼可能把車修理好。

他去後車座把東西拿上,剛關上車門,不經意間瞥見了渡夢,把車鎖上。兩人直直地朝前走去。

路上,渡夢又看見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是黃色的,顏色亮眼無比。

她摩挲了一下背包帶子。

又走了一小段路,拐彎,濃鬱到看不見前方景色的靄靄白霧赫然映入眼簾,明明此時是大晴天,周圍春意盎然,鬱鬱蔥蔥,向前一眼望去應是大好的春景,滿眼綠色,可是卻偏是霧蒙蒙的一片,入眼皆是白色,霧氣如同一塊龐大的純白幕布,分割了景色也遮擋了人眼。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站在散發著涼氣的白霧外,伴隨著王楚下意識的意外“嗯”聲,沒過幾秒,疑惑就被他自己消了下去。

以前他回老家時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王楚側頭看了一眼一路走來與他同個方向的渡夢,猜測是同個村的,不免有了說話的欲望 ,“這位姑娘,你幾社的?”

渡夢聽見聲響轉頭看他,微不可查地頓了下,“……四社。”

“巧了,我也是四社,你是不經常回來嗎?看你有點麵生。”福安村一共有四個社。

“對。”

“哦,那正好,要不一起走?”他稍顯熱情了起來。

勾唇,“謝謝大叔,不過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我忙完就去。”

“那行。”王楚點頭。

他回來是臨時決定的,父母親電話打不通,村上熟人的電話也打不通,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就決定在雙休時回家看一趟,反正距離也不是很遠,開車四個小時左右就到了,沒想到到了老家是這麼個情況。

白霧像沙塵暴一樣濃厚,迷人眼,令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他不得不拿出手機照明。

隨後王楚緩緩走進霧裏,踏入的一瞬間被濃霧吞噬,隱沒消失。

渡夢看著瞬間不見的人影,麵色平靜,嘴唇翕動,“……”

語畢,從布包裏拿出用透明玻璃杯裝著的紅色小珠子,拇指和食指捏著它,湊近單閉一隻眼對著幽幽白霧,瑪瑙紅的圓珠仿若大麵積地覆蓋住了仙氣飄渺的白霧,晶瑩剔透到能看見還在緩緩冒氣隨風飄動地升騰霧氣。

視野裏的白霧都被大片的殷紅替代,變成了豔麗的血色,陰森詭異而又美麗異常。

渡夢看了半響,把紅珠輕放在重重垂於地麵的濃霧界限上,沒用任何照明工具走進了霧裏。

長著青草古樹的碎石路上,紅珠慢慢變大,直至變成一個漂亮的橢圓形燈籠,紅燈身上印著白色條紋栩栩如生的渡鴉,雕刻著蓮花的金色燈底巋然不動地靜靜立在原地,風一吹,沒搖擺也沒倒,像綠樹一樣牢牢紮根在此處。

它被陰寒的白霧分割成了兩半,一半隱於霧裏,一半亮於晴空。

另一邊,王楚在大霧裏緊了緊黑色外套,把頭往衣領裏埋了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重的霧,怪冷的。”

水汽沾染上他毛燥的黑發,敦厚老實的麵容隱在寂靜的白霧裏,沒有蟲鳴鳥叫、樹葉沙沙,隻有他微小有力的呼吸聲和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在大霧裏顯得尤其突兀。

他靜靜地前行,借著手機燈光穿過層層迷霧,白茫茫一片裏隻有他這裏有唯一的亮光,若隱若現。

大霧四麵八方包繞著他,冷氣透過衣服浸入皮膚,密密麻麻地鑽進衣服裏,讓王楚渾身上下不由得起了層雞皮疙瘩,不禁把外套拉鏈拉了起來。

向手中哈口氣,白氣即刻融進霧裏,“真冷。”

他放眼環顧四周,什麼都看不見,除了霧,稍微加快了步伐,他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太冷了,有點受不住。

愈前行,霧愈淡,綠色枝葉隱隱綽綽地顯露出來,泥土小道也清晰了起來。

他雙腿一邁,眼前的景徹底清晰完整了起來,放眼望去,青山綠水,大大小小的樓房高瓦,也有連在一起或是散開的紅磚平房,經過歲月的洗禮,在群山環繞間更顯陳舊蒼老。

像個耄耋之年的白發老人,即將行將就木,垂垂老矣。

王楚停住腳步,看了眼給自己家人買的好酒和牛奶,往上提了提,並無異常。

怪了,他怎麼有種東西一下變輕了的錯覺?還有……他看著眼前無濃霧遮擋,霎時變得明亮的場景,沒來由地回頭望了一眼,心中一跳,瞳孔猛然擴大,不可置信。

手指攥緊了提袋,令人生寒的霧在他不知不覺間消散了。

霧氣時濃時淡這很正常,他先前沒在意,可是這突然間毫無預兆地消失,就有問題了,就……詭異了。

王楚生在鄉村,長在鄉村,不是沒聽過一些充滿怪誕離奇的故事,小時候晚上躺床上睡覺想來都令人脊背發涼,心裏害怕,忍不住抓著床單就往裏鑽進去,以此來尋求安全。

他父母思想先進,對此嗤之以鼻,安慰他說:“別害怕,這些都是編出來騙人,都是假的。”

是真是假暫且不提,但他活了大半輩子了,也見過了不少事,知道有些事情是說不清。

鮮活的心髒不受控如鼓般地跳動著,不安地回蕩在耳際,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蔓延全身,比在霧裏還冷。

畢竟是個經過事的成年人,王楚深吸幾口氣,把佩戴在脖子上藏於雙層衣服裏的佛像放於外麵,告訴自己冷靜。

我這不是還完好無損,身體也無不適,還在嗎?說不定他們也沒問題。

他思考了一瞬,趕忙點開通訊錄。

不行,這隻是我的猜測,我還是得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就是不知道打不打的通。

額頭不住地冒冷汗,他抹了一把。

不管了,打不打的通也得打!

號碼撥了出去,等待過程中一聲又一聲的嘟音敲在他戰栗的心尖上,仿佛有人拿著小刀在他身上漫不經心的一刀又一刀愉快地哼著小調淩遲他。

王楚捏緊電話數著忙音,手心裏全是黏膩的細汗,在最後一聲忙音響起之前,電話幸運的被人接通。

“喂,兒子。”熟悉的聲音,宛如救世主般的存在。

接電話了就好。

王楚當即深吐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稍顯放了下來,他在衣服上擦擦滑手的汗,焦急關心道:“媽,你們沒事吧?身體還好嗎?”

林芬和藹的聲音裏有著疑惑,“我們身體很好,也沒什麼事。倒是你,喘氣這麼急,你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