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之後，林海在樓下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一下江平村。”
還是錯綜複雜的小巷，偶爾出現的尚未清理的垃圾堆，白天還是看不見什麼人，但又感覺不時有目光緊盯著後背。
在一處老舊的電線杆上看見那個熟悉不明顯的記號，七拐八拐之後，又換了個地方，不是上次待的那個，不過這次看的新了一點。
這是一棟4層小樓，樓下是一家便利店，賣些煙和廉價的酒水。一個頭發發白的老頭躺在躺椅上，一手拿著蒲扇，閉著眼睛聽著收音機。
在一旁的樓梯旁，不起眼的角落上，有著一個不起眼的標記。林海抬頭看了一眼2樓，窗戶緊閉。隨即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林海站在門前，深呼吸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剛準備敲門。
“噠。”門卻打開了。林海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進來，這次不是找你打架的。”沙棘沙啞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林海推門走了進去。一間簡單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窗戶。窗戶下麵就是小巷，如果有突發情況，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離開，2樓是一個合適的高度。
“這次你轉性了？”
“這裏上下都有租戶，動靜太大引來了警察就沒意思了，畢竟我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人，他們一定不會歡迎我。”
“沒有人會歡迎曾經的我們。你還是喜歡2樓。”
“習慣了，我可不像你，本來就是這個國家的人，這一點我還是羨慕你的。”
“來一口？”沙棘拿起了桌上的酒瓶。
隔著幾米林海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說明度數不低。
你能喝這個，說明你覺得這裏是安全的。要不你可不會碰這個。”林海笑了笑，也沒接過酒瓶。
“實話，我有點習慣這裏的生活了，但我又害怕，怕再也拿不起槍了。”
“能放下就放下，能過去就過去，我們都會老，身體不會一直在巔峰，一頭年邁的雄獅別最後死在了鬣狗的手裏，那才是可悲。”
“那也是自然法則，我一直認為，人也是動物的一種，也要遵守法則。”
“你我都見過的太多太多了，製定規則的人，可不會遵守法則。”
沙棘抬到嘴邊的酒瓶停頓了一下。接著又抿了一口。“你說的對，這點我反駁不了。”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別跟我說單純的喝酒聊天？”
“怎麼？不可以是這樣嗎？”
“可以，但現在的你還不會。”
“你自己看看吧！”沙棘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