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趙瑞伴著落寞的夕陽打開了家裏的門,木質的大門理所當然的向她吹去了一股清風,她那三七而分的短發讓人產生出一種看向帥哥的錯覺,肩上的書包被冷漠的放在身體的邊疆,手中的一張數學試卷被攥成了一個丸子,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同時間,書包已經離開了國境飛到了沙發上,她把一天的沉重擔子卸了下來滿臉鄙視的把它們丟在後麵,掀開了冰箱沉重的大衣將一瓶冒著冷氣的汽水拿到手裏,清涼的碳酸不斷刺激著她疲憊的神經,她把汽水依戀的放在嘴邊久久不願拿開,樣子仿佛是在熱戀中的情侶。
打開手機,班主任發出的照片中盡是此次月考數學不及格的人員名單,點進去,可謂是“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無所謂,反正又要挨一頓舌頭刀子了,趙瑞習慣了母親趙榮的那套毒辣但並不致命的嘴上刀法,在這習慣的寂靜裏,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來,兩個塞滿菜肉的袋子把趙榮拉了進來,
“呦,你今天卡著點兒回來噠,那麼早。”趙瑞拿起話題先發製人的對母親說,
“不早的話怎麼告訴我閨女我要說的好事兒呢?”趙榮摘下墨鏡,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的卷發,“瑞瑞,你要轉學了。”
“啊?今天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賴著不走了?”趙瑞的臉上盡是無邊無界的不可置信,
“新昌這個破高中正確管理的能力沒有事兒還不少,弄了那麼一堆清規戒律自己不遵守倒是讓那學生去遵守,天下沒那麼多孔老二!賞不一起賞,罰倒是一起罰,一群助紂為虐的東西。”趙榮的舌頭刀子避開了趙瑞那不堪入目十分穩定的成績,趙瑞俯下身子悄悄地把地上的那團試卷做的丸子拾起來藏在衣服裏,對趙榮說:
“媽,我要轉的學校你找好了沒有?你總不能早早的把我送到社會學校去吧。”
“早就找好了,你呀,在家裏待上一陣子,媽就領你去陽光寬鬆點的新學校去。”
四天後,趙瑞背著書包跟著母親走進了那所學校的轉校生入學辦公室,她靜靜的躲在母親的身後裝的就像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子,突然她的眼睛定格在辦公室的角落,一個看起來與她一般大的女孩極不情願的清掃著垃圾,她的頭發淺淺的遮住了她的麵孔,在辦公室裏的老師和趙榮交代起來,零零碎碎的交談聲讓那個女孩抬起了頭好奇的望著,趙瑞的眼睛被牢牢地釘住,女孩的臉上白的如同春天的雪使人感到格外的驚喜,臉頰間留著些許腮紅,眼角泛著非常自然的淡淡的紅色像受了委屈似的。趙瑞的腿,眼,整個身體乃至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因為那個女孩而停下來,她被一道閃電擊中,愛神麻痹了她外在的強悍和與眾不同的氣質。
“你看什麼?抓緊掃完地回你班裏上課去!沒你的事。”辦公室裏的老師放下與趙榮的話茬,訓斥仆人一般的催促著那個女孩,趙瑞感覺被拉了一下, 回頭是母親期待與高興的目光,她活動了一下眼睛,感覺雙腿不再有酥麻的感覺了,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個離去的女孩,
“趙瑞同學,恭喜你被你分到了八班,你將要成為文行高中的學生,希望你努力學習,報答為你費心盡力的父母。”剛才訓斥那個女孩的老師在她麵前表現得十分歡迎和親切,她心裏明白母親沒看出來,她看出來了,這裏的老師大多是屬變色龍的。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跟隨著領路的老師也是她的班主任來到了教室門口,走廊中的每一間教室都透露著窒息的氣氛,窗戶餓了張著口卻被鉗子夾住了舌頭,既閉不上口,也感受不到什麼酸甜苦辣鹹,隻是被一昧的被灌輸那些在他們看來有營養有價值的東西,趙瑞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教室內的學生連綿不斷的重複著知乎者也,一旁的班主任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走進教室,她故意狠心的跺了跺腳企圖發出什麼聲音來刷出自己的存在感,但沒過多久,他的聲音就被淹沒在集體的海洋裏,趙瑞被安排在教室後的一角,如同被流放一般,那些美好的幻想,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感覺遭受到了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