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鎮,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地方,這裏的人們世世代代都是靠打獵過活。
此時已是深秋,鎮上的獵戶們都在囤積過冬的糧食。小鎮地處天元大陸極北的北原王國,常年天氣嚴寒。到了冬天,雪一落,夾著雪的風一吹,能把人活活凍死。
所以入冬後是沒人再敢上山打獵的,鎮上的人們都是趕在冬天到來之前提前準備好過冬的食物。
黃昏時分,山腳下,一群獵戶圍著火堆坐成一圈烤著火。
“張哥,看今年這個樣子,怕是沒幾天就要下雪了吧?唉.我家的口糧才囤那麼一點,家裏四口人,可怎麼辦啊!”一個年輕的小夥搖頭歎氣道。
“可不是嘛!這鬼老天,冬天來的早去的晚,年複一年,受罪啊!”那張姓的中年漢子沉著張臉,頓了頓,又道:“反正我是不打算讓我家那小子再呆在這鬼地方了,沒個奔頭。改明兒開春,我就托人把他送到城裏去,不管幹點啥,總比呆在這裏強!”想起兒子,他又咧嘴笑了笑,“小何,別歎氣了,到時要是糧食不夠吃,張哥給你勻點。”說著拍了拍年輕小夥的肩膀。
年輕小夥感激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人一臉驚訝的的看著那個張哥,“送到城裏?那可得花不少錢呐!”
“是啊,光那城裏的身份證明就得不少錢,還得給上麵打點一二,這錢是少不了的。那麼多人擠著往城裏奔,名額卻隻有那麼幾個,所以和上麵的人也要有關係。不過去了城裏後那些錢早晚也會賺回來。日後張哥可就有福享嘍!”先前那何姓小夥子恭維道。
眾人一臉羨慕的看著那位張哥,尋思著什麼時候掏出自己的那些老本,再托張哥找點關係把自己家小子也送到城裏去,那時候就真是享清福了。
那張哥是這小鎮的鎮長,名為張虎,因其職務,所以倒也還認識些人。而整個小鎮上的人們都熟絡的很了,所以大家也沒有叫什麼鎮長了,都是張哥張哥的叫,那張姓鎮長倒也不介意。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夥都回去吧!家裏該等急了。我還得去趟秦師傅的鐵鋪。”張鎮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眾人起身,背上自己今天的收獲,一路向小鎮走去。
張鎮長口中的秦師傅是這小鎮唯一的鐵匠,是個外地人,鎮上的人卻很歡迎他,以前他們的打獵的兵器都是要到城裏去修,價格貴不說,兵器的品質也不如這秦師傅的好。城裏買的刀具,用個半年刀口就鈍了,秦師傅這的就耐用多了,平日裏價錢也挺照顧他們,不像那些黑心商人獅子大開口。況且,秦師傅家裏的那小子是真討人喜歡,長得好看,嘴巴也甜。
張虎想起十年前的春天,那個粗獷的漢子抱著一個三四個月大小的男嬰來到這個小鎮子討奶水,鎮上人可憐他一個大男人帶孩子不易,交談中又得知他們無家可歸,便把他留了下來。也虧得他有一門打鐵的手藝,要不然一個人帶著個小孩,真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他平時幫鎮上獵戶鍛造兵器,日子倒是越過越順了。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那個秦師傅不簡單,也說不出為什麼。
張虎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徑直走到那家鐵鋪,“秦師傅,勞你幫我再打把刀,這把刀是不能用了。”說著揮了揮手中的那把鈍刀。
“明天來拿刀。”一個魁梧的漢子漢子起身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今天打了些獵物,就當做打這把刀的報酬了,這東西給小天補補身子。”張虎把肩上裝獵物的背簍放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