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陰天。
有一位學者前來拜訪。
學者向我請教了一個很好的問題。
這個問題也曾讓許許多多的人,從心底對升起對出家修行者的一種排斥與誤解。
學者問:“修行的人總是勸導眾生不要為了食欲而殺生害命!可吃素,不也在殺生害命嗎?”
“花草樹木、蔬菜瓜果難道就不是生命嗎?”
我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對著學者問:“一刀割破你的皮膚,和一刀斬斷你頭發,哪一個對你更加有傷害呢?”
學者一愣,皺著眉頭,說:“詭辯,生命平等,這樣的比喻並不合適。”
我說:“生命平等,卻又有差別,如人一般,有筋骨血肉、皮毛之分別。”
“雖說如此,但在個體的生命上來說,卻有實實在在的傷害,隻是有了輕重之別!”
“世間生命相互吞食,互有傷害,生生世世,代代不止。”
“正因為如此,修行者們才會走上一條解脫之道,隻為從生生世世的互相傷害的輪回中解脫出來!”
“不傷害自己,不傷害眾生!”
“保護自己,亦保護了眾生!”
見學者看著我,麵露思索……
我接著說:“我們修行者在未解脫之時,隻能選擇對眾生傷害比較輕的一麵。”
“正因我們還有著對眾生的傷害行為,所以,我們舍棄五欲之樂,發願修行,直至修行圓滿,了生脫死。”
說到這裏,我起身走到窗戶邊,瞭望山海……
我道:“當我諸行圓滿,我將打開希望之門,光明將遍及一切處,令眾生處處為生,生者安樂,死者無怖。”
“當我功德圓滿,恒通無礙之時,我將為眾生帶來希望,令眾生永離大苦難,永不墮深淵苦海。”
“當我得真理時,信我者必得永生。頌我真名者,輪回之中得永生。見我真容者,現實之中得解脫。”
“當我成就時,聞我名者,必得光明與希望,得諸善生。”
“當我成道時,一切眾生皆得真理,歸屬正道,正過己心,永不墮入邪魔外道。”
……
我說:“曾經我的生活充滿了苦痛與絕望,我在深淵中苦苦掙紮……”
“某一天,我於深淵中睜開了雙眼,深淵不能再吞噬我、支配我……因我純淨無瑕。”
“當我直視深淵時,即是深淵破碎時!”
“今時,若有眾生聞我心願,歌頌於我,真理必將遍及一切眾生處,令眾生平安喜樂!”
“我願天成,天堂將會降臨,一切眾生將會由地獄中解脫,走出深淵的桎梏,重獲新生。”
學者看著我背影,莫名的震撼,我的言語令他心悸……
他呆滯著,久久無法回神……
我走了,他卻還在發呆。
從這一天開始,學者看到了人有一種全新的活法,也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有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那裏,從事著救贖的偉業,那裏充滿了平安喜樂、幸福美滿之事……
那裏便是:‘天堂’。
學者看到了通往極樂天堂的快車……
這天,天晴。
一位智者前來拜訪,請教解惑。
智者一直都在追尋一條可以解脫的道路,讓自己脫離凡俗。
而今見到我,他向我行禮再三後,問出了心中渴望已久的問題。
智者問:“您說自己找到通往希望與光明的道路,請問您,這是一條怎樣的道路呢?”
我指著茶杯與茶水,道:“看。”
智者一愣,傻傻分不清我想表達什麼。
我道:“茶杯是茶杯,水是水,它們就是這個樣子,各自有著各自的作用與終始。”
“它從未妄想著成為什麼,或者妄想成為對方、代替對方、擁有對方。”
“它們恪守本性,從不逾越本性,做著自己。”
“而你卻妄想從中看到什麼,實乃愚癡!”
智者聞言,麵露慚愧之色。
我又說:“生而為人,卻妄想成為這樣或那樣的人,可笑可歎……”
“癡迷眾生,於諸妄想中畫地為牢,自障自礙。”
“生而為人,竟被貪、嗔、癡、慢、疑種種不實的妄想所支配、奴役……甘為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