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出現(1 / 2)

在一間黑黢黢地窖洞中,緩緩燃起了一盞油燈,一個沾滿灰塵的臉龐出現在了火焰前。

“46,你回來了?”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47,你還沒睡?”46詢問著。

“本來睡了,被你的光亮醒了。”47說著。

“那等我三分鍾,收拾一下東西。”46回應著47。

47沉默了一會兒,“你也要離開了?”

46知道47的心情,每當有人離開時窖洞中的其他人總是如此的沉默。46不再回答47,收拾完東西,他吹滅了油燈,朝窖洞外走去。

——

這個世界是一個牢籠,這個牢籠裏原本一半是光明,另一半是黑暗。然而在幾年前一個隕石的降落讓世界原本的秩序轟然倒塌,黑白融合,世界巨變。46的東西不多,不,準確的說是所有窖洞裏的人所擁有的東西都不多。46拿著一把鐵棍和一顆石頭走出了窖洞,他緊閉雙眼在幾分鍾適應光亮的過程中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睜開發現眼前是一片灰岩地帶,周圍還不時出現一些低吼。

“這就是地表?”46看了一眼周圍荒涼的模樣,他有些迷茫。這和他記憶中不一樣,記憶中這裏是一片森林,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消失在了那場災難之中。46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西麵的能量氣息有些濃鬱,便背著鐵棍朝西走去。

災難降臨後,所有對生命有益的能量指數都降低至無限接近零。這也是為什麼46他們這樣的人會生活在窖洞裏的原因。在災難之前,他們靠汲取空氣中浮遊的能量維持生命運轉。他們稱自己為世界的寵兒,至高的種族,靈族。但隨著災難降臨,大批族人死去靈族至今隻剩不到100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也將是這個世界最後幸存的人。但46不同,他不是靈族,他來自靈族領地中一個叫加有靈麥的人族部落。加有靈麥在靈族語中是忠誠的意思,或許正是如此46才得以被靈族山窖庇護。46走在岩土上發現自己的身體中消耗的能量居然十分迅速,46有些震驚如果繼續這樣趕路自己恐怕撐不了多久,於是他隻能停下腳步等待身體中的能量自行恢複。等待是枯燥的,在本就稀薄的空氣中汲取能量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46習慣了,這個世界活下來的生物也習慣了。46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等待能量恢複,斷斷續續地他走了十天。

“吼!”第十天的時候,他見到了一隻巨大的生物因為體內能量耗盡死在了一座山下。他趕了過去,荒涼的地表上隻有這樣兩個生命,一個正在逝去,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隨時逝去。由於體內能量並不充足,46隻能緩慢地靠近巨大生物。巨大生物的死亡伴隨著急劇聲響的心跳,轟隆隆巨響像極了一陣陣雷聲,46知道這隻是生物死前身體的本能反應,是一曲屬於生命的絕唱。46靠近了巨大生物,發現通體紅色的巨大生物肉體已經因為身體最後一絲能量的耗盡開始岩土化。看了一眼巨大生物睜得老大的眼睛,46不由自主地將鐵棍插在地上整個人莊嚴肅穆地吟唱了起來:“願生者歡樂,願死者永存,古老的靈魂回家吧,回歸應許之地,回歸那片最初的土地……”

隨著46近一分鍾的吟唱,巨大生物的眼睛居然緩緩緊閉了起來。“這是……是那個時候學會的嗎?”46回憶了某些事,但不敢多回憶。他撫摸了一下巨大生物的身軀,那手感像極了石頭,然後繼續趕路。之後幾天46遇到了好幾頭類似的生物死去,本著為生命惋惜的想法他同樣為這群生物吟唱了災難降臨前從祭司那裏學會的引魂之歌。這些生物的死去身軀都會隨著能量的消逝最終岩土化,46猜測這大概和那顆降臨的隕石有關,畢竟在它沒落下之前這顆星球是一顆充滿生命氣息的地方。

在那顆隕石沒有落下之前,46所在的這片土地上起碼有幾千萬生物。這些生物各自生活在枝葉繁茂的森林之中,占據著各自領地。然而現在眼前隻剩一片荒涼,這讓46號心裏升起了一陣悲傷。

“嗚——”

遠處一陣巨大的聲響,吸引到了46的注意。這像不是生物的吼叫,46心中暗想。事實也正是如此,一艘通體漆黑的宇宙飛船撥開這顆星球的大氣層發出空明的號角示意著它的到來。

46抬頭看著那艘大家夥,他有些茫然。那是他沒見過的東西,或者說那是這顆星球不可能出現的東西。既然這顆星球不能出現,那它來自哪裏?外麵?土地之外!這個詞讓46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在過去生活的十幾年中,他的周圍都是部落,鐵器都是重要武器哪裏會有眼前這般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