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書三人打遊戲到三點,他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覺。孔凡買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吃飽沒事幹,拉著宋子讚研究起文藝情愛片。一邊觀看,一邊講解自己總結出來的一套“無前戲,不生活”的哲學理論,涉及到四個境界:1,歐美風格之開門見山之純原始獸性的表達;2,日係風格之醜男靚女之近親亂倫孽戀;3,中係風格之猶抱琵琶半遮麵之狗刨到底之自卑觀念與新鮮感的心裏糾結;4,獸性情愛之原始回歸之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而且孔凡對最後一點的論及涉及到曹雪芹和陳寅恪,讓大師們汗顏。文洛書一聽到陳寅恪,心想,以後自己也得研究一下,這東西又不丟人,到時候自己也寫兩本書,一本《妓家風月》,一本《太監生涯》,兩個欲望的極端,來割掉天下卵,私白全天下。
文洛書聽著胖子孔凡的高論入睡,想著這幾層境界,怎麼著也能夢入太虛幻境,見識一下司掌風情月債的警幻仙姑,讓她引薦一下風月十二釵,就算見不到,也能卜問一下將來自己能抱幾個美人歸?隻可惜,人家賈寶玉除了太虛幻境就能初試雲雨情,而他身邊除了一個大高個,一個大胖子,哪有勾人魂魄的花襲人呢?根據佛洛依德的《釋夢》,說道夢境與現實之間有關係,而也喜歡用原始欲望來解釋夢境。可惜一夜無夢,文洛書醒來的時候是早晨的八點,萬物生長,而他沒有蓬勃的欲望。看到旁邊這兩人睡的正香,不想擾了兩人的美夢,結賬下機。
他打電話給梁漢,梁漢昨天晚上和席如意兩人切磋了一下,沒放水,最後在席如意一個鞭腿,把自己踢得退了兩步之後,兩人一笑泯恩仇。梁漢無奈,自己拚盡全力算是能和這位女中豪傑拚個平手,而要是遇到了席如意的師哥付清門,那自己肯定就隻有挨打的份。自己走的是野路子,沒有師承任何人,不像張五峰師從項禦馬,付清門師從顏家老爺子。
文八卦到梁漢住的賓館,在路上買了豆漿油條。自己洗涮完之後,在賓館和梁漢邊吃邊聊。從梁漢口中得知,當年何不善和程家的崛起就是在當時的政協主席落馬之後,而政協主席的落馬正是因為雇凶殺人,凶手兩人,其中之一就是梁漢。程家的兩個閨女,程龕的姑姑,一個嫁給了何不善,一個嫁到了異常低調的陳家。靠這兩個關係,再加上自己橫行村裏,強占土地,成了新區那邊的土皇帝,新區一開發,自己的身價直接上億。
而當時何不善從少林寺回來,還在他手底下呆過幾年,直到他進了監獄,判了死緩。所以梁漢也算是有恩於他,曾經給過落魄的何不善一碗飯。
兩人吃完飯,直奔新區中心。何不善的家就在社區辦事處後麵,家裏蓋得樓比社區辦事處還高出兩層,象征著自己才是社區的靠山。兩人的出租車從社區門口繞道何不善家門口。下車之後,文八卦第一句話就是:“梁漢叔,著何不善家好氣派!”
何不善家門口,立著兩個兩人多高的石獅子。怒目圓睜,渾身威嚴,七級台階象征著“起”,自己看來還不滿足於街道辦事處的主任,還想著往上爬。登上七級台階,就差在門口安排兩個應門的孩童,儼然一副世家大族的模樣。梁漢笑道:“當年我咋想不起來立兩個獅子擺擺威風呢?”
文八卦說:“門口立獅子,他也得降得住才行,這就好像一個人屬虎,在自己身上紋一個伏虎羅漢,這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煩?不是真命天子,非得做一身金黃衣服。你看著吧,梁漢叔,過不了兩年,我把他家的這兩個獅子砸成粉末,埋了他這把老骨頭。”
梁漢笑了起來,這話從文毛秋的兒子口中說出來,他知道不是假話。兩人按了門鈴,其實不用按,兩人往這裏一站,門上的攝像頭已經通知裏麵的人了。昨天晚上,自己兩個兒子已經把話帶到,何不善知道兩人是無時不登三寶殿,自己近三十才結婚生子,護犢子護得厲害,但是礙於原來梁漢曾經給過他一碗飯,就算是來者不善,他還不能撕破臉。最重要的是,他又回到了十幾年前,能把一個死刑犯救出來的人肯定不簡單,這人就站在梁漢後麵,他不知道是誰?現在一聽說兩個兒子和一個叫“文洛書”的有了矛盾。他一聽就知道了當年救梁漢的是誰了。自己在這個人心中,也就是個螞蟻。嘴上念出來“文毛秋”的名字,讓他一晚上沒睡好覺。文毛秋他沒見過,但是混**的,有那個不知道他呢?而“**-商人-輔僚-漂白”的模式,不正是這人創出來的。
看到兩人站在門外,他親自出來迎接,多看了文洛書兩眼。文洛書笑著說:“何主任,你家的兩個獅子真漂亮?多少錢一對?”何不善笑道:“文少爺過獎了,石頭做的,不值錢。裏麵請。”
“梁漢哥,咱們十幾年不見了,我還一直想著當年你的恩情呢?”何不善對梁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