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儀式成形、地麵開裂,血霧也散開,出城的所有人,再加上一頁書和淨琉璃,一群人跟摩訶孽和蒼涅這一人一鳥,又耗到了大半夜。
這麼一趟下來,親曆者的感受其實還好,在他們這裏,頂多就是打了一場特別長又特別累的戰鬥,現在大家都能全身而退已經非常不錯了。
但在別人眼裏,特別是守在神侯府的人眼中,這根本就是一場煎熬!
因為從他們知道一頁書和淨琉璃今天到開始,大家從下午就在等,一直等到傍晚秦假仙回來說有情況,帶著人離開。之後一直等到天黑,卻一個回來的都沒有,於是天跡就去看看怎麼回事。然後便又等到了半夜三更,好嘛,全都一去不複回了!
“前輩們到底遇見了什麼?”
柳清緣在院子來回踱步,嘴中不時發出這樣的疑問,他現在是素續緣,不管年紀還是輩分在這群先天裏都是最小的,這麼多大前輩一去不回,肯定是要著急的。
而且現在著急的也不隻有大,因這突然的變故,現在整個神侯府都沒心情睡了,畢竟不隻是那些神通廣大的先天人,他們家二捕頭也去了,至今沒回來。
“時間太久了,確實不對勁。”
麵對如此狀況,饒是一向沉穩的靜如禪也不免開始擔心,能把這麼多頂尖高手一同困住這麼長時間,實在是過於反常了。
“有沒有其他辦法聯係前輩們?”
“無。”
“從午時一直到這三更半夜……不行,我實在呆不住了!”
胡鐵花忍不了了,他實在不能忍受這種煎熬,自己也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麼多強者一去不複返,自己卻得躲著什麼都不做。西域時是這樣,現在來京城又是這樣,他胡鐵花何時這麼窩囊過!
“哎,老胡!”
楚留香拉住焦躁的胡鐵花。
“就咱們這實力,去了也是拖後腿的料。”
說到這裏,楚留香的語氣頗為無奈,想他堂堂盜帥楚留香,竟然混成了拖別人後腿的地步,說出去能讓人笑掉大牙。
但他也沒辦法,甚至是同樣的年紀,看起來文靜的素大夫就能把他們一掌拍死,楚留香能有什麼辦法?當然是隻能聽別人安排。
不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和功力都有在提升,越過那道門坎隻是時間問題。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了,照這個勢頭,等天亮能不能回來也不一定……”
真的太久了,久到離譜,必須得想辦法聯絡到人,這麼熬下去他們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就在大家都坐不住了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屋頂上響起。
“是誰在想逍遙哥啊?”
天跡扛著滅釋血古煌,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屋頂上,隨著他的出現,一道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其他人也一個個出現在眾人視野,秦假仙和業途靈也拉著鐵手出現在門口。
雖然大部分人都帶傷,甚至有的直接滿身血汙,但最起碼,人確實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還得是吾的信號彈啊。”
要不是他後來想起自己的信號彈能當大型煙霧彈用,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回來。
“是啊,直接變大染缸。”
風僧白雲劍麵無表情的吐槽,經過摩訶孽那幾下摧殘,他的高馬尾早就被打散了,此刻在他的發尾,還能看到些許不自然的顏色。
雖然他們每個人的動作都很快,風僧白雲劍和皇劍孤臣甚至還有名劍絕世的提醒,但大家身上多多少少的還是沾上了一點天跡那枚彩色信號彈的痕跡。
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當時這些顏色被打出來時擴散的有多快,而被這些東西直接糊臉的摩訶孽,隻能說這位如來狂人的心態是真的好。
“好啦好啦,先不說這個。”
天跡把手裏的滅釋血古煌舉起來,吸引著其他人的注意。
“哪位內力還算充足的,來搭把手,吾……咳……”
正說著,天跡忍不住開始咳嗽。
“……吾快壓不住這東西了。”
隨著一聲聲咳嗽,一縷血絲出現在他的嘴角,一直劃過下巴,滴在他胸前的白色褶邊上。
原來天跡對滅釋血古煌的壓製,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