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吾會以西儒秘寶,泣麟藏穎來毀掉尊佛對你的恩賜吧。”

“胎藏曼荼羅,乃尊佛秘法之禦外護身,非由內而難破。”

仗著釋至伽藍受傷嚴重,渡末蓮的出現震驚四座讓眾人不敢輕舉妄動,八麵鬼戎姿態從容的走向渡末蓮。

但他的目光,仍然在釋至伽藍身上,對方如今這慘狀,真是讓他心情大悅。

“而同屬三教的泣麟藏穎,由內而浩氣盛發,一但衝擊,非是加成,而是聖功兩毀。”

在八麵鬼戎說話的時候,渡末蓮便不發一言,也不做多餘的動作,真就像一個聽話又好用的部下。

“以聖破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毀掉半數功力,滋味如何,釋至伽藍?”

“原來……”

許是心中震動無法平靜,釋至伽藍顫抖著手,指著顯出邪佛之相的渡末蓮。

“你才是佛域最大的隱患,也是八麵鬼戎最後的王牌!”

眉目慈祥的佛者以眼神質問麵前之人,憤怒?不,他眼中更多的是痛心,自己平日最照顧的同門,竟然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你們應該很訝異,當年淨血禮佛的考驗,他又是如何通過的?”

“……吾乃人族,流著漫天過海的人血。”

渡末蓮適時的出聲回答,正因為他本質是人族,即便經曆淨血禮佛、佛鄉佛力暴動,甚至長期跟隨在釋至伽藍身邊,他都不可能出現像青隨佛子那樣的破綻。

青隨佛子雖然成功修得一身佛功,但他終究還是一名鬼族之人,佛鬼兩種力量相克,青隨佛子再怎麼謹慎,最終還是在佛力威壓下露出馬腳,被俠菩提和赮畢缽羅斬殺。

可渡末蓮不會,佛本就是由人修行而來,身為一個純純粹的人族,他本就沒有能出現破綻的地方。

“……是吾失算。”

在法畏金剛攙扶下,釋至伽藍閉上雙眼,手上指甲因攥緊的力道在手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護身妙法既毀,那眼前就隻剩死路等你了!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八麵鬼戎一改剛才耐心解釋的態度,再次揮動手中長杖,攻向功力半毀的釋至伽藍,戰局再變。

“哼,還有吾!”

法畏金剛拿起巨大的八道時輪,毅然迎擊八麵鬼戎。

“吾去幫忙,你們看顧好自己。”

如今釋至伽藍功體毀去近半,就算還有法畏金剛為其護法,但光是八麵鬼戎就足夠棘手,又加上曾經身為四禪天之一的渡末蓮,西煌這邊的兩人無法招架。

眼看佛友陷入險境,靖滄浪和情公子又不知道去了哪裏,遲遲不來,一燈禪隻能先發放下這邊對鐵手等人的保護,拿著武器攻向渡末蓮。

“鬼戎六變·瘋魔邪魊!”

“佛罡極念!”

陰森鬼氣化作淩厲風刃,幽幽綠光讓此刻的白天也有些陰森,法畏金剛有心替釋至伽藍擋下攻擊,但相比起曾為聖懷者的八麵鬼戎,他終究是差了一個境界,連著手中法輪一同被打的退後。

見此情形,釋至伽藍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帶著染血的身體,與法畏金剛一同迎戰。

“聖衡者,您不能……”

“你有心護法,但吾不能再失去一個同門!”

青隨佛子是臥底,近月觀音也是臥底,永劫天女沒有真正入世,還不知此等噩耗,不用受同門背叛之苦。可釋至伽藍呢?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同門,現在他的身邊,隻剩下法畏金剛了。

另一邊,一燈禪迎上渡末蓮,他知道長年清修輕鬆度日的自己肯定不是渡末蓮的對手,但如果自己不出手,釋至伽藍那邊的情況就會更危險。

“不管是哪裏的反派,你們貌似都很喜歡臥底滲透這一套啊。”

在一燈禪的認知裏,上一次被敵人滲透這麼嚴重的,是欲界對天佛原鄉的滲透。說來也巧,渡末蓮在西煌得到了“慧者”這個名號,曾經在佛鄉臥底最成功的忘塵緣,走到了佛鄉“慧座”的位置。

這兩人還都有一個共同點,在身份沒有暴露的時候,他們都以溫和柔順的形象被稱讚,這算不算是通用套路?

“嘶,大隻魚到底去哪了?”

再一次被渡末蓮打退出去,情公子和靖滄浪始終不出現,一燈禪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他們該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情公子和靖滄浪到底去哪了?讓我們將時間倒回靖滄浪跟著情公子離開的時候,他知道神侯府的人對上八麵鬼戎根本沒有勝算,在確定好兵分兩路的計劃後,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城西郊。

情公子趁著這個機會給靖滄浪詳細介紹著情況,他正是在外圍遠遠看到八麵鬼戎出現在鐵手和追命的麵前,意識到不對趕緊回來找人。

“聽二捕頭說,是那裏出現了鬧鬼鬧妖怪的事情,他們怕是真事,就親自帶著人來了,結果搜出個八麵鬼戎來。該不會這鬧鬼鬧的是鬼族吧……前麵是不是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