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佛門城池裏出來的素續緣隻知道這一個辦法,在他的認知裏,目前的佛門就隻有這個方法是確實有效的。
但鷇音子聽了,隻是搖搖頭。
“若是讓吾來,禍棺祭確實是非常好的辦法,但有人找到了另一種。”
“犧牲更小,結果更加完美的辦法。”
“該死,吾又……”
回到城中,天草二十六雖然身上傷非常重,但他始終是清醒的,如月影卻一直處於昏迷,情況未知。
他沒有安靜躺在病床上,而是帶著一身的繃帶,坐在如月影的床邊,兩隻手撐著腦袋,陷入深深的自責。
“吾就應該知道,這家夥哪裏是會出城的人?就不該同意他出去,應該直接讓人把他拉走……”
天草二十六知道自己敵不過霽無瑕,波旬女體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他沒想到如月影會執意留下,更沒想到會直接衝上來替自己擋下那一劍。
“這個神棍到底在想什麼?就那麼想去送死嗎!”
“就算沒有今天這事,往後還會有相似的情況,甚至更加危險。”
“……兒子都跑了,你就不著急?”
天草二十六瞄了眼旁邊人,對方看起來倒是挺悠閑,完全沒有之前虛竹或者藥如來描述的急切。
“著急沒有什麼用,續緣……隻是想用他自己的方法。”
“你們這些聰明人,有時候真讓人討厭。”
“這算是誇獎嗎?”
“你把這種話當誇獎?”
手持羽扇的文雅先生歪頭想了想。
“那算了。”
“……看來你以前被自己師弟追著打不是沒原因的。”
陸小鳳覺得有時候,不管是三餘無夢生還是齊煙九點,他感覺這位多少有點壞心眼在身上。
“素大夫在外麵沒問題吧?”
要說擔心的話,陸小鳳還是比較擔心出走的素續緣,雖然如月影心口被捅了一劍,但在這麼多醫者環繞下,起碼性命是保住了。
主要是已經離開的素續緣,雖然被那個古怪的機關給折騰的好一會兒,但對方在自己心裏的形象還是沒脫離文弱公子。不管是醫術還是機關術,這都不是能直接攻擊的手段。
“如果是續緣的話,可能有點危險,但要是天下第一,危險的大概是敵人吧。”
“你就這麼接受兒子叛逆的事了?”
“說的就好像他不接受,兒子就不會叛逆一樣。”
業途靈一如既往的從不知名的角落中冒出來,並且一如既往的在補刀。
“我就說嘛,你家那個教育遲早出問題!蛙趣!阿草仔你都這個樣子還能活蹦亂跳,不愧是天才劍士。”
“……”
天草二十六不想理業途靈,他現在就想搞清楚如月影和這群智者到底在算計什麼,算計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但是智者們從來不會說自己的計劃!
———轉場ing———
“光尊,月明缺失控了!”
遠在佛鄉裏休養的月明缺,突覺腦中疼痛劇烈,身上也在冒出源源不斷的煙霧,他知道自己這是被異識控製了,但身上傳來的痛苦告訴他,這次與往日不同。
因為經過長久的修養,月明缺曾經廢掉的功力都在慢慢的恢複,異識對自己的影響幾乎消失,他自身也有壓製的手段。
但是這一次,所有的方法都不起效果,包括卻塵思留給他的佩劍愆釋。
“這、這是怎麼回事……唔……”
感受到身體的異常,月明缺本能的想壓下去,但不論他再怎麼掙紮,屬於本尊的思維越來越模糊,動作也開始不受控製。
恍惚迷離之間,月明缺用最後的自我意識,看向身旁擔心自己的冬雨,同為門派之中的後輩,他們之間也算結識了一場友誼,他不希望自己再對朋友出手。
月明缺竭盡所能的與異識爭搶身體的控製權,如果是以前,異識的發作不該是如此霸道的過程,這種東西更多是影響思維,而不是搶奪思維。
他想,或許是別離禪在外麵動了什麼手腳,讓異識的發作出現異常,別離禪可能是想再利用自己對付卻塵思,他不能那麼做。
憑借最後的意識,月明缺控製著身體,將愆釋扔了出去。
“冬雨……去找光尊……”
他不想,不能再成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