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如禪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張地圖,上麵標注了怎樣從中原走到西域大沙漠,沿路上還有不少詳細的標注和簡略的解說。

這其實就是張普通地圖,頂多就是標注的詳細了些,但是這個標注的字跡,在靜如禪的眼裏真是無比的顯眼與熟悉。

“問菩提給你的?”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問的人心裏其實早就有答案。

“是啊。”

記好路線後,風僧白雲劍把地圖重新卷好。

“畢竟聖虔者是佛劍師弟,吾與他最近也有了些書信來往。聖虔者得知吾有意去西域,就將這地圖寄了過來。”

說完風僧白雲劍轉頭看向靜如禪,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一直在操心問菩提的安危情況嗎,一起去?

“不必了。”

靜如禪:有點心動,但是更加不想動。

“問菩提自己還是有些分寸的,現在佛劍分說又出了這種事情,這人恐怕是叫不回來了。”

然而事實上,就算沒有佛劍分說這件事,問菩提估計也是叫不回來的,還有心思給風僧白雲劍做地圖,這人估計在外邊玩嗨了。

“啪。”

在仔細端詳過靜如禪的表情後,風僧白雲劍一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語氣中有些同情。

“上師你也不容易啊。”

“小白雲,你好像沒資格說這話。”

在水僧月浮漪看來,自家這個小師弟的活潑勁完全不亞於問菩提。欸,怎麼感覺佛劍分說身邊都是些性格比較活潑的人,明明他本人看上去滿嚴肅莊嚴的。

“放心,不管是按武力還是造型,吾怎麼看都是重要角色,不會輕易領便當的。”

看出了自己師姐心中的擔心,風僧白雲劍用自己的方式加以安慰。

“說不定這次出去,吾還能混個主角當當呢。”

“反正,吾說不過你就是了。”

最後,水僧月浮漪無奈一笑,算是默許了對方的做法。其實最開始,風僧白雲劍來天佛原鄉就是想借道入世的,隻是迷達的突然襲擊讓他不得不暫時守在這裏。

現在,女琊已經找到,還出一些意外,欲界的重心都放在了如何讓女琊回歸上,應該暫時沒心思再來搞偷襲了。

風僧白雲劍帶上行李(水僧月浮漪:這包裹哪裏來的?),踏上了屬於自己的旅程(小白雲語)。

“有些時候,真的很難想象風僧前輩曾與聖行者同台競爭。”

看著風僧白雲劍離開的背影,妙胤傳心忍不住感歎,這兩個人的個性差異真不是一般的大。

“小白雲本就無心爭奪佛牒,若是按他的原話……哈,佛劍與佛碟乃是絕配。”

“白雲劍這心態,倒也是難能可貴。”

一道之前沒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原來是玉菩提。

“光尊。”

對於玉菩提這個走路沒聲,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方式,王語嫣幾個姑娘在這裏住了這麼久也習慣了。畢竟歸根究底,玉菩提他現在就是個飄著的魂,你不能指望一個阿飄走路能有多大的動靜。

“光尊,關於歸順的欲界第四天主事,譴彌勒提出的禍棺祭……”

對於這件事情,妙胤傳心的心中也有不少猶豫,能徹底消滅波旬固然是好的,可是那孽宰凶棺……

一想到那是要犧牲上百名嬰兒的邪惡禁術,妙胤傳心便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小時候,他可以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被山賊打死;長大後,為保護佛鄉信物哪怕被生撕了也不怕。可這禍棺祭,要犧牲的卻是出生不久的嬰孩。

“還沒到那個時候。”

玉菩提平靜的搖搖頭,他就好像沒有多少情緒的起伏,看上去永遠是這樣的平靜祥和,看不出喜怒哀樂。

“吾有預感,此魂的責任即將來臨,在不久的將來,玉菩提將與波旬做最後的了結。”

“那光尊您……”

最後的了結,如今的玉菩提隻是一縷魂魄,這種說法,不就意味著他在世間徹底消失嗎!

“無需悲傷,吾早已圓寂多年,本就不該在此間遊離。隻是這最後的了結,還有一個關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