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司徒璃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孤魂。
“我是你。”
“你是我？”
“你也是我。”
“我也是你？”
“終於見麵了，我的前生。”
刺骨的冰冷，仿佛沉睡了千年，確是千年後的回歸。
“璃兒！”柳夢祈一陣欣喜，見床上的人兒並未醒轉轉而焦急地喚道，“璃兒，你醒了嗎？睜開眼看看娘啊！璃兒……璃兒……”
無邊的疲倦襲來，我想要聽清那人在說什麼，意識慢慢從大腦中抽離。
…………
好苦！我不由得咳嗽著醒來。
“璃兒！璃兒！”柳氏一時不知所措。
一旁大夫忙上前替我把脈。
“六夫人，璃小姐已經無大礙了，隻要平時多休息，不日便可痊愈了。”
柳氏這才放心道：“有勞李大夫了。”
“夫人言重。”李大夫又叮囑了幾句後才告辭退出。
柳姨娘雖然年過三十卻依然風采動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曾經的辛酸與滄桑。
她就是自己前世的母親？
“璃兒，好些了嗎。”淡淡的一句，掩去了剛才的驚喜，聽著似乎還有些對眼前人的顧忌。
我點頭，嘴角努力掛上一抹微笑。
似乎沒有預想到我會回答，那婦人愣了一會，旋即兩行清淚難抑地落下。
柳氏小心翼翼地問到：“璃兒，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不，我很好，隻是有點渴。還有點餓。”對於柳氏讓人難解的反應，我並沒有深想大概是過於擔心，現在喜極而泣吧。為了安慰她，我又吃力地笑答。
柳氏馬上沏來一杯茶，等我喝完後，說道：“我去拿些吃的來。”扶著我躺好後，轉身出了房。
我打量著房裏的一切，發現這屋子雖然寬敞卻沒有什麼家具，略顯清冷。不過至少算是一個家了。
沒多久，便聽外間嘈雜聲起。一群人，確切地說是美人，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最前麵的一位如花麵容賽雪肌膚，通身著裝淡雅中別有一番風味。那炯炯的眼中卻難掩十分霸氣。她的身側是兩個稍大些的姑娘，穿著也很講究，長得也養眼。身後則還有一小隊姑娘，卻都離的遠了，侍立在裏屋外
我思忖著這些人的身份，卻聽那小姐（推測結果）說道：“還以為要死了呢！這麼不想活了，就死得幹脆些！這樣做給誰看呢！”
說話如此尖刻？真是辜負了這副好皮囊了。
這時柳氏拎著一食盒，看到屋外的丫鬟，馬上便要進來。可被那兩個大丫鬟隔在一旁。
“想死的人還要吃飯？入畫！”
“是！”入畫一把奪過柳氏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哐當，飯菜撒了一地。
“哼！就她這賤命還吃燕窩，入琴拿出去喂狗！”
我看得出奇，怎有這般無禮的小姐，古時的大家閨秀不都應該舉止得體甚至有些唯唯諾諾的嗎？又瞥見柳氏侍立在一旁不敢作聲也是奇怪。想來這柳氏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卻為何對一個晚輩忍讓至斯？看來這年代小妾真是沒地位啊！雪芹誠不我欺。
“六姨娘啊，您可別怪瓔兒多事。實在是璃兒妹妹太不自重了。您這當娘的又不管不問的，隻好我這個做姐姐的辛苦些。”
“大小姐教訓的是，隻是璃兒還在病中，等璃兒康複了，全憑大小姐處置。”
“哼！真是醜人多作怪！都因為你個醜八怪，家裏才不得安寧！倒不如死了幹淨！”瓔大小姐恨恨地撂下這句話，領著那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司徒瓔實在是不解，平日對這對母女從來不聞不問的爹爹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在得知司徒璃落水差點被淹死後，竟然勞師動眾地請來中都最好的大夫。更令人不解的是：為了這麼個災星，爹爹竟然向自己舉劍！
柳氏殷勤地將之送出，轉身對我抱歉一笑，頗感尷尬地說：“我……我再去領個食盒來。”說完就要走。
“娘……”我心酸地想到，這算是一種補償嗎，在這個異時空得到的母愛？可是心裏的傷口叫囂著，嘲笑自己的無能和妥協。
仿佛吃驚過度，柳氏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什……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