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母態度堅決,陳旭把目光移到陳父身上,希望他能開口勸勸。
“你叔母雖是一介女流,性子卻極為剛烈,她既然不願請醫工,就算你們強行請來醫工,隻怕她也不會讓其診斷。”
陳父為人敦厚,深知陳母性情,也不出言相勸,隻是如此說道。
“如此叔母的病情該當如何?”陳旭聞言,急忙說道。
來到這個時代,陳旭視陳母為親生母親,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躺在病床上,而無動於衷?
“咳咳,我聽說太平教施符水救人,符水非常靈驗,對於貧苦家庭向來都是分文不取。正好濮陽境內前日有一位仙長到來,何不請他前來診治一番?”
陳母咳嗽了兩聲,好似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
民間傳聞,太平教裏麵的都是大好人,他們為人看病、消災解難,隻用管一頓飯就行了。
“是啊大郎,我素聞太平教的符水頗為靈驗,既然免費,不妨請來一試。”陳父亦是應和。
聽到太平教,陳旭如遭雷擊。
別人不知,他卻知道不久之後就會爆發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短短時間之內,席卷整個大漢帝國,讓這個漸漸腐朽的王朝,徹底走向衰敗。
他雖說對於黃巾起義並不敵視,卻不想與他們扯上關係。
來自後世的記憶讓他知道,聲勢浩大的黃巾起義,就如曇花一般,短暫而淒美。
“我曾聽讀書人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生病就得尋醫工看病,寄托於太平教的符水,豈非無稽之談?我看他們都是一些騙子。”
陳旭不想與太平教扯上關係,正色說道。
“大郎休要如此說太平教仙師,他們濟世救人,分文不取,又怎會是騙子?以後如此言語,切莫再提,若讓受過他們恩惠的人得知,怎肯善罷甘休?”
陳旭沒想到一向老實的陳父,聽到自己的話後會如此斥責自己。
看了看陳母、陳靜,見兩人對陳父的話也是一臉認同的樣子,陳旭不由心中一驚.
陳旭以前對黃巾起義的印象隻是:聲勢浩大,烏合之眾。
卻沒想到,太平教在這個時代如此深入人心。看來張角振臂一呼,應者百萬、從者如雲也不無道理。
“就這麼說定了,阿靜明日一早去請仙師,看看他有沒有時間,切莫怠慢了人家。”
一向敦厚老實的陳父突然發號施令,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陳旭隻是皺眉不語。
兩人離開陳虎家,陳靜看著陳旭愁眉不展,當即說道:“我不知大兄為何對太平教有意見,但是他們醫治病人,幫助窮人卻是不爭的事實,鄉人多受他們恩惠,大兄切莫在外人麵前說太平教的不是。”
陳旭此時也對太平教產生了興趣,當下說道:“多謝阿靜提醒,我也素聞太平教名聲,明日你請來仙師,我正好見識一番。”
陳靜看到陳旭如此,心中一喜,他深知太平教深入民心,若是大兄執意敵視太平教,他甚至不敢考慮會有什麼後果。
陳旭能夠放下對太平教的成見,陳靜自然鬆了一口氣。
兩人並肩前行,等走到無人之處時,扯住陳旭衣袖,陳靜盯著陳旭的眼睛說道:“張其焚毀田地,大兄可是咽不下這口氣?”
眼中寒光一閃,瞟了陳靜一眼,陳旭說道:“此事我心中已有計較,阿靜莫要多問。”
鬆開陳旭的衣袖,陳靜輕聲說道:“大兄可是以為我要阻止於你。”
陳旭聞言一愣,疑惑的問到:“難道不是嗎?”
“如此大兄就小覷我陳靜矣!”陳靜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我陳靜雖說勇武比不上大兄與阿虎,卻也有任俠之氣。毀人田地若殺人父母,如此大仇若是不報,世間雖大,卻再無我等容生之地也。”
“我陳家村雖小,然上下齊心。多年以來,官府不敢逼迫、盜賊不敢侵犯,若這次不能報仇,定會讓人以為我陳家村軟弱可欺,如此以後陳家村必將永無寧日。”
說道這裏,他臉色頗為嚴肅。
陳旭聞言,心中一怔。
他隻是氣不過張其,想要出手報複,卻並未如陳靜這般考慮太多,經陳靜點播,當即恍然大悟。
“陳留典韋,為同鄉複仇而聞名州郡;沛國譙人夏侯惇,因人辱其老師,殺之,而名聲大震……”
說道這裏,陳靜停頓了一下,緊緊盯住陳旭,有些瘋狂的說道:“大兄,這次我不僅要讓你殺掉張其一家,還要讓東郡張家,成為你聞名天下的踏腳石。”
隨即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出,陳旭聞言,駭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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