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嘴角的水漬,陳旭活動了一下筋骨。
陳靜的擔心他如何不知?正是因為無人敢去臥虎嶺打獵,陳旭才要帶著大家前去。
正所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那裏獵物眾多,陳家子弟若是前往,必定收獲頗豐,獵物的肉類既可以為族人充當糧食、改善生活,也可以將皮毛拿去販賣,發一筆橫財。
他對於陳靜的表現非常滿意,但是卻不會因為陳靜的反對而改變主意。
“若不去臥虎嶺捕獵,就沒有錢財與食物維持族中子弟練習武藝,我等一個月來辛苦的成果,必將付之東流,阿靜你可甘心?”
陳靜自然不會甘心。
他素有大誌,好不容易將族中少年凝聚在一起,若是就此解散,他又怎能甘心?
“我等召集族中子弟勤練武藝,所為何事?還不是希望以後能夠建功立業?”
但是,每日打熬力氣,無異於閉門造車。沒有見過血、沒有在生死間徘徊過的士兵,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勇士。
“我會召集族中子弟,去留任憑他們選擇,願意跟著我去的,我陳旭必定最大限度的保證他們的安全,若我等團結一心,區區畜生,有何懼哉?”
陳旭說道這裏,撿起木棍,用力往地上一刺,頓時,整個木棍的前端都沒入土中。
陳靜瞳孔一縮,他知道自己大兄勇力過人,卻沒想到,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大兄的武力更勝以往。
沉默半晌,陳靜抬首說道:“大兄若執意如此,靜敢不從命?兄有何要求,盡管道來,靜定當竭力助之。”
聽到陳靜的話,陳旭欣慰的笑了,覺得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有阿虎、阿靜這兩個兄弟,是上天對他最好的饋贈。
陳旭也不囉嗦,他曾聞陳靜有一個獵戶朋友,打獵本事頗為不凡,就想讓陳靜邀請此人,隨陳家子弟一同前往臥虎嶺。
陳靜先是沉默不語,隨後說道;“李郭此人頗有勇力,更兼義氣深重,我若出口相邀,他定然不會拒絕。”
陳旭聞言大喜,說道:“如此便煩勞阿靜將李君邀來,若有收獲,絕不虧負與他。”
當下定於兩日之後前去臥虎嶺,陳靜前去邀請李郭,陳旭將想法告知陳虎,然後兩人前去召集族中子弟。
眾人來到練武之地,都有些莫名其妙,往常這個時候,眾人都各自歸家休息,不用繼續鍛煉,卻不知今日陳旭召集大家所為何事,簡陋的演武場上頓時有些嘈雜。
陳旭走到眾人前麵,伸出雙手在空中往下壓了一壓,演武場上頓時鴉雀無聲,大家全都注視著前麵的陳旭。
“蒙諸位兄弟厚愛,陳旭不才,將大家召集起來演練武藝,但是我也也知曉村中各家情況。”
陳旭看著下麵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開口說道。
“每日訓練,讓諸位家中糧食無以為繼,旭深感愧疚,在此,陳旭向在場的諸位以及村中的父老道歉,希望諸位莫要怨我。”
話畢,陳旭向場中眾人作了一揖。
“大郎如此說話,豈不是小瞧我陳家村子弟?蒙大郎錯愛,願將我等集合在一起操練武藝、學習本事,我等感激尚且不及,又怎會埋怨與你?大郎與我等作揖,豈不羞煞吾等?”
陳旭剛說完話,隻見一位少年向前踏出一步,厲聲說道。
陳旭抬眼望去,見說話之人是陳青,剛滿20歲,在族中少年中間也頗有威望。
“是啊大郎,糧食無以為繼是我等自家貧窮,於大郎何幹?如此言語,大郎休要再提。”
“正是因為生活窘迫,我等才願意與大郎學習本事,以後好博出個功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陳青話語剛落,演武場上的少年們紛紛出言。
“糧食不夠,我等以後少吃一些,讓你們這些少年們吃飽。我家中糧食尚有富餘,哪家無糧,可於我家就食。”
演武場四周也有不少村中大人前來圍觀,聽到陳旭言語,其中一位男人當即出言說道。
男子話音剛落,圍觀眾人亦是紛紛應和。在他們眼中,演武場中的子弟都是陳家村的未來,若是他們能學到一身本事,將來哪怕隻有一人有出息,陳家村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其實早在半個月前,有些家庭就已經知道,若家中子弟繼續訓練的話,糧食很難支撐到秋收,但是卻沒有一人讓自家孩子停止訓練。
聽到眾人的言語,陳旭眼中有些濕潤,這就是陳家村,淳樸、團結而上進,眾人皆如此,何愁陳家子弟不能出人頭地?
止住眾人話語,陳旭高聲說道:“我意帶上陳家子弟前去臥虎嶺獵虎,一來可以鍛煉眾人實戰能力,二來可以將獵物賣掉,為村中籌些錢財。”
陳旭話音一落,滿堂皆驚,演武場中的陳家子弟與圍觀的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