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嘛~,武裝政變那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喲~」
戀歌毫無征兆的一句話,讓眾人臉色突變。
「那不就是我們的敵人嗎!?給這種人名片幹嘛!」
舞一把搶過戀歌手中的名片,扔到一旁。
「啊~……」
「這次又想做什麼!?我會報警喲!」
麵對著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黑木,理佳虛張聲勢地說道。
「……理佳,雖然我覺得再次指出也不太好,但我們正是警察」
「啊~,我知道了,這家夥看著不怎麼樣,其實是個職業打手,是打算獨自一人打下我們大本營的吧!」
「又不是漫畫輕小說,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笨蛋梁瀨!」
桂一一臉無奈地插嘴了。
「你們是笨蛋嗎?你們以為現實社會是依靠非敵即友的二元論來推動的嗎?」
「正是如此,雖然在武裝政變時我們是敵人,但今天我是以你們這些人的同伴而來的」
但是,麵對黑木冷淡地表現出拒絕的人,正是桂一。
「麵對初次見麵的人稱呼你們這些人,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不懂禮數的同伴」
黑木的臉因憤怒而泛紅。
「……桂一前輩竟然說別人不懂禮數?那個桂一前輩?」
「能夠毫不做作地作出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正是小桂迷人的地方喲~」
「不,我沒在誇他……」
「黑木先生所帶來的重要情報,真是各位先前所討論的那件事」
「重要情報?……難不成!?」
「是用來申報所得稅的能源預扣稅票據吧」
在對桂一的脊椎使出一記套索式踢腿讓他沉默後,舞重新問到。
「……難不成,是冰取澤小姐?」
「我要你們這些人作為我的手下來行動。而作為見麵禮,我帶來了內閣官房所收集到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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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約在一周前。
「你好,這裏是冰取澤家」
結束工作回到家的香澄,接到了一通電話。
「好久不見了,小香。還好嗎?」
「前輩?是三之宮前輩嗎!?」
這通電話,是香澄大學時代文藝部的男性前輩打來的。
「大家都很擔心你啊,前輩。你現在在幹什麼?」
和單純隻是喜歡讀書才加入文藝部的香澄不同,三之宮是以小說家為目標的文藝社員中的一員。
作為一個有著纖細流行的文體,以及使用大膽記敘型圈套的『本格』推理小說寫手,他可以說是所有文藝部員中最有希望成為小說家的人,可他的自信之作卻在投稿的文學獎第一次預選就被刷了下來,而文章本身超現實的設定更是換來了壓倒性的惡評,就在當天晚上,這個男人留下了一張『請不要來找我』的紙條,從此音訊全無。
「好久不見了啊,下次我們碰個頭吧」
「好的,請一定要讓我見見你」
那時,香澄對他的邀請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是第二天,三之宮帶著香澄前往的那家咖啡廳,卻已經有人在等著他們了。
「這兩位是西浦夫妻,經營著我打工的那家便利店。他們是我的恩人,人非常好,所以我想著一定要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冰取澤小姐,你好」
一對三十歲前後的男女站了起來,非常親切地打著招呼。
「這兩位是我的恩人。那時的我,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欠缺了些什麼,隻是單純抱怨著自己的才能不被認同,抱怨著那些評審員沒有一點眼光。托西浦夫婦的福,我才做到了對自己人生的改革。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丟臉」
「但是,這樣的台詞不是更應該在作為小說家取得了成功以後才……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作為一個人,更重要的事情」
沒有為香澄的話感到難堪,三之宮露出了爽朗的微笑。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該不會是,在便利店裏收銀?」
「哈哈哈,那個時候的冰取澤君可是非常認真,嚴謹到一句玩笑都不會開啊,不過現在似乎也會開玩笑了」
「不是,那個……啊哈哈哈哈哈……」
她並不打算開玩笑,而是真的那麼想的,不過現在這氣氛似乎也不太好說出口,香澄隻能尷尬地笑笑。
「你不想改變一下現在的自己嗎?想的吧。一定是這麼想的。來吧,和我們一起參加研究班吧。你的人生一定也會因此改變的」
「啊啊啊,請放過我吧~」
這時,香澄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非常不得了的陷阱裏去了。
X X
聽完黑木的話,眾人麵麵相覷。
「果然是……自我啟蒙研究班吧?」
「恐怕就是這樣沒錯。隻是……」
「亂菊,你說過的吧?以函售公司和自我啟蒙研究班為幌子的宗教團子非常多」
「而且還有之前針對小桂的暗殺未遂~,在這種時候實在很難想象是偶然呢~」
「小香香,現在在做什麼呢……」
「你們這些家夥應該有聽過Crepuscule這個名字吧?」
「關於這個,我們之前還在討論」
「公安不是已經掌握到情報了嗎」
黑木對桂一的話表示肯定,開口道。
「沒錯,那個自我啟蒙研究班就是Crepuscule為了拓展信徒而設立的下屬機構」
「……哼~嗯。都已經了解地那麼清楚啦」
「別小看內閣調查部的調查能力」
「不,我想說的其實是『既然已經了解地那麼清楚了,為什麼還放著Crepuscule不管』……」
無視了舞的提問,黑木繼續說到。
「現在,公安將Crepuscule判斷為對政府有著潛在威脅的第三大組織。自從他們去年秋天在日本設立分部以來,就開始在日本國內強行開始了布教活動,在各地都引起了很多問題」
「他們,排第三位嗎?」
「這並不是對日本這一國家的威脅,而是對日本政府的潛在威脅。反正第一和第二位也應該是我們和禦堂財閥吧」
「這麼以來談起來也就方便了。正是如此。之前,作為麵向日本布教的準備,他們將稱為『Priestess』的女兒送來了日本」
「『Priestess』——記得是僧侶(Priest)的女性形態吧?」
「但是,一般而言,這個詞更傾向於是塔羅牌中的大阿卡那牌,『女教皇』這層意思。應該將其當作教團中的女性幹部來看待吧」
黑木對桂一的推論示以了肯定。
「根據我們的情報,被稱為聖女(PRIESTESS)的正是教皇的女兒」
「原來如此,那就可以看作是開始認真對日本進行布教的布局了吧」
「那麼,Crepuscule先生都做了些什麼呢~」
「通過暴力與欺詐行為對信徒進行的勸誘、拉攏、監禁、非法籌集資金、對敵對勢力的妨礙行為……。不過,這些基本都是狀況證據,沒什麼法律效力」
「沒有法律效應……為什麼?」
「恐怕是指通過違法手段搜集到的證據吧」
「這樣根本沒得玩嘛……」
麵對一年級生們極為故意的大聲嘲諷,黑木怒了
「吵死了,少說三道四的!都是靠的那個『違法搜查』現在才能得知你們同伴的下落啊!」
「也就是說,你不惜自曝采用了違法手段,也要親切地來告知攻擊我們的敵人情報咯。……那麼,你的目的呢?想讓我們做什麼?」
「好說,很簡單。將那些家夥趕出日本就行了」
「你是笨蛋嗎?」
「你說什麼!?」
「抱歉。這是這個世界征服魔的口頭禪。所以他並不是認真的……」
「中瀨古君,即使你再怎麼對權力者進行獻媚,也無法改變他的愚蠢喲」
「誰對權力者獻媚了啊!?再把人當笨蛋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啊啊啊,舞前輩!不要生那麼大氣還死掐住桂一前輩的脖子啦!」
「怎麼著都已經真的生氣了吧?前輩他已經露出死相咯」
「哼!」
不帶一絲動搖,舞對著屁股一腳將桂一踢飛。
而桂一也像是沒收到任何損傷一樣。一臉泰然自若地繼續說到。
「我就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吧,隻在這件事上,我並沒將中瀨古君當成笨蛋來看待喲。擁有些許權力的人,會向擁有更大權力的人靠攏獻媚,作為自保而言,也是理所當然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