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接到她母親的電話時,她正在街上的大排檔買醉。她最近非常不走運,吃飯噎著,喝水嗆著,走路總是摔倒,就連她相處一年多的男朋友都劈腿,一腳踹了她說分手。而且連她做好事,扶老奶奶過馬路都被訛詐,辛好路邊有攝像頭拍著證明,不然明天A市新聞就出現她了。最慘的還是她所學的專業有幾個掛科,臨近畢業還要找實習工作。所以,當天晚上看著自己兜裏還剩五十多的零錢,立馬決定一醉解千愁,免得把自己憋壞了。
“媽,什麼事,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李媽在電話裏很嚴肅地說,“你四公去世了,你明天回來送他一程吧!”
李長安眉頭一皺,被酒精麻醉的大腦立刻清醒過來。“好好好,我明天立刻趕回來!”
“到了這邊車站打個電話,讓你爸來接,我就掛了,這邊還有事要忙。”電話被匆匆掛斷。
李長安老家是在A市郊外很偏僻的地方,四處環山,村裏麵幾百人都不到,年輕人出去工作了,留在村裏都是一些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人。李長安一出來讀大學,除非家裏有事情或者在母親連續念叨說想念她或者家裏有事情,她才會請假或者放假回來住幾天。
回到了宿舍,李長安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一挨上枕頭就陷入長長的夢境之中。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上床睡著之後,有一團黑色的霧向她靠近,它伸出一隻黑色影子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李長安的臉,“回來吧,長安。”
第二天一大早,李長安就立刻收拾好東西趕去D市車站,買票回A市老家,因為老家水靈村離她讀書的D市很遠。
大巴車在水泥地上平穩的行駛。此時,天突然暗下來,陰沉的烏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散開來,在短短幾分鍾,周圍就變成黑壓壓,劈裏啪啦的大雨傾盆而下,這抑鬱的氛圍令人昏昏欲睡。長安望著車窗外的雨,漸漸想起昨天晚上睡覺的奇怪情況,睡
著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在挨著她的臉,冰涼冰涼的,眼睛想睜開又不能睜開,隻能任憑這感覺慢慢的散開。
“自己還想什麼還邪乎了不成,趕緊補一下覺吧!”她手扶著臉甩了兩下頭,決定不想,補覺!
到了站,長安立刻給她老爸打電話,“爸,我到了車A市站口了,你現在來接一下我吧!”
“丫頭啊,你等一下,我去叫張大伯的兒子張偉接你了,他最近出來A市辦事,我叫他順道來接你,你就在原地等等。”
“什麼,不是你來接我嗎?”一聽到這句,李長安頓時像泄了氣的娃娃。
張偉,我小時候的玩伴,他就是那種沒賊膽又想做土匪的那種。每次想到做什麼壞事,肯定拉我和幾個夥伴一起做,而且次次還不成功,結局肯定就是被大人捉去教訓,打一頓。第二天,他照樣拉著我們去做,還笑嘻嘻的說一定成功什麼的。
“我找李長安,我找李長安,我找李長安……”
突然,我聽到了熟悉的詞語,回頭一看,我頓時想找個洞鑽進,太丟人了!
一個上身穿著花襯衫,下身運動中褲,剪著小平頭的男人,正拿著大喇叭站在長排椅子上喊。他一開喊,車站的人各種眼神掃視他。
“這小夥子咋那麼逗呢?是接人還是送人呀?這麼大排場……”婦女a和婦女b竊竊私語。
“爸,我看到了他,回去再和你聊,我先掛了!”我連忙掛斷電話。平複一下心情,拉著行李箱和提著東西快速走向他那邊。
“別喊了,我在這。”我拉著他的衣角,小聲地說。
他低下頭,看了我一下,跳下來。
“哎喲,長安,這麼久不見長得可俊俏啊,我都差點沒認出你。”他笑嘻嘻地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把手遮住臉,“快拿行李走啊,還嫌不夠丟人嗎!?”
“喂,別走那麼快啊,你等等我!”張偉連忙拖著東西追上來。周圍的人用目光目送他們離去。
“你的車在哪?”
“喏,在那裏多麼顯眼啊,藍色車子就是。”
我眼睛掃向右邊,定在一輛藍色的三輪車。
“阿偉,你說的不會是這輛吧?”李長安咽了一下口水。
“是啊,別看它小,騎起來可拉風了,坐這裏吧。”
張偉把行李擺好,拍一下左邊後麵的長板,示意我坐上去。
李長安感覺和張偉這個小子湊在一起,做什麼都是極其需要勇氣的!
車子緩慢行駛在泥路上,李長安和張偉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村子山腳下。
“這車上不了,我先把車放在老梅家,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看著張偉遠去的背影,李長安環視了一下周圍,大樹茂盛,小草密集,遮蓋了曲曲彎彎的小路,隻有通往水靈村的路上,才有清晰可見的路標。